帐幔晃动得厉害。

不知是林听太过用力,还是帐幔太脆弱了,她一扯, 帐幔就裂开了, 断成两截,一截还挂在床榻上, 一截被她攥在掌心里。

林听扔掉扯坏了的帐幔, 破碎的布料飘落到床榻外的地板。

段翎在刚才就犯病了, 被病折磨着, 在疼痛与愉悦间反复横跳。他靠近林听,彻底向她袒露自己的病:“林乐允……”

他的嗓音本就悦耳动听, 此时此刻更是多了点勾人的味道。

林听的呼吸又乱了。

从段翎第一次唤她“林乐允”开始, 林听就觉得他跟别人不太一样,她听别人这么喊时没什么感觉, 可听他这么喊时,耳朵会产生微妙的酥麻, 牵动心弦。

林听望向段翎。

段翎眼尾染着绯红, 喉咙间溢出因发病而生的低吟,不禁扬起脖颈呼吸, 皮肤覆有层细汗,他一动,一滴汗便沿着下颌滚落,再顺着脖颈而下,滑过喉结。

汗砸到了林听的脚踝。

啪嗒一声,林听被这一滴汗烫得心口发颤,身子紧绷。

她是反应过来了,但又没完全反应过来,以前听说过这种“病”,但还是第一次遇到有这种“病”的人。他有这种“病”,又吃了那种药,难怪会失控到这个地步。

而段翎经年累月地割腕就是为了遏制它,真是个疯子。

林听欲言又止。

段翎的脸蹭过她侧脸,有一下没一下地亲过她。他微微抬起又落下的劲瘦腰腹很漂亮,薄肌如玉,皮肤白里透着一抹红,林听情不自禁地多看了两眼。

他垂下来的几缕长发扫过林听的肩膀,再似有似无划过她正在跳动着的心脏,痒意直通心脏。

林听疯狂地眨了眨眼。

段翎的指尖掠过她肩背:“怎么,你厌恶我这个病?”

这倒不是,林听否认:“当然不是,我只是有一点惊讶罢了。”还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才会出现本能逃离。人在面临死亡和重大刺激的那一刻都会如此。

段翎:“那就好。”

林听撩开他的长发:“你当初不肯跟我说是什么病,也是因为怕我厌恶?”之所以用“也”这个字,是因为他当初不让她看手腕和碰手腕,也是怕她厌恶那些疤痕。

段翎用吻来回答她。

林听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段翎是段家二公子,京城中数一数二的贵公子,还是掌握着实权的锦衣卫,今时今日却在她面前露出了这样的一面,怕她会厌恶他的疤痕,厌恶他的“病”。

这样的段翎像是脱离了原著,林听自知可能招架不住,却又忍不住想触碰他,回吻着他。

心脏越跳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