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不动声色并拢起双腿,压下因他的吻而产生的情动,故意打了个哈欠,转过身睡了。
她熬到半夜不睡,蹑手蹑脚爬起来,轻轻地给段翎洒了些迷药。以前她是没办法对他下药的,但如今他对她没防备,不然她洒迷药时,他就会醒了。林听意识到这个,心情很复杂,她等了一会,确认段翎昏睡过去,再到隔壁的院子挖洞。
锦衣卫夜间会巡逻宅子,但不会巡逻靠近段翎的地方,他们知道只要有他在,就不会出事。
林听以飞快的速度挖了个小洞,埋好合欢药,将土盖回去。做完这一切,她没在此地久留,洗干净手和擦掉鞋底的泥,一溜烟跑回了房间,段翎还在床上睡着。
她越过段翎,回床榻里面躺下,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
藏点东西弄得跟杀人埋尸似的,林听也是佩服自己了。她没再背对着段翎,头侧着看他。段翎睡颜姣好,下颌线条流畅,唇色偏红,因为他睡前曾亲过她。
过了片刻,林听心跳逐渐恢复正常,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一早,林听在鸟叫声中睁开眼,床榻之上只剩她一人了。林听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转头就看到了段翎。
他赤足站在房中,衣衫不整,长发披散,几缕落在肩前,面容依然绮丽,透着几分似艳鬼的勾人,又透着几分似毒蛇的难缠,此时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
林听瞬间清醒了。
第90章 你怎么站在那里?
可林听一眨眼, 段翎的脸便又有像往日那样的浅笑了,她方才所见仿佛只是刚睡醒的幻觉。
林听目光落到他踩着木板上的赤足:“你怎么站在那里?”
她还是第一次见段翎如此失态的样子,也不能说是失态, 就是他每天一早下了床后会收拾好自己, 不会衣衫不整,还赤足。
他不会是发现了合欢药的事, 准备质问她吧, 林听紧张了。
但段翎怎么会发现合欢药?昨晚她对他用了迷药后还在床上等了一段时间,确认他彻底昏睡过去再到隔壁院子挖洞埋药的。
不要做贼心虚,自己吓自己,想这些有的没的, 然后自露马脚, 先看段翎会跟她说什么。
林听又冷静下来了。
段翎朝床榻走来,站到林听面前, 抬手抚过她被压得微微翘起来的几根碎发:“你醒了。”
他们同时开口, 声音重叠在一起, 却又能让对方听得清晰。
段翎感受着林听头发的柔软触感, 慢慢地松开手:“我做了个噩梦,心中有些不安。”这话算是解释他为什么会站在那里。
林听紧绷的身子放松了, 不是因为埋在隔壁院子的合欢药。
她仰头看着段翎。
难怪他会披头散发地下了床, 连鞋子也忘穿,林听之前也做过不少钱没了的噩梦, 醒来后心也是慌慌的,得去数好几遍自己藏钱的箱子, 以确保那真的只是梦。
所以当听到段翎说做噩梦时, 林听很是感同身受,那滋味不好受:“你做了什么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