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知何失笑:“我可以从书里得知很多前所未闻的东西,我喜欢看书,怎会觉得无趣。”

李惊秋打量着他,也笑了笑:“你就是传说中的书呆子?”

他没生气她说他是书呆子,抚过书:“孔子有云:‘朝闻道,夕死可矣’,我也是这么想的,而很多道理可以从书中学习到。”

李惊秋不理解“朝闻道,夕死可矣”这句话的意思,但从他后半句话能猜到了他想表达的意思,撇了撇嘴:“你家那么穷,怕是连进京赶考的盘缠都凑不够。”

应知何:“我可以替人抄书,攒够进京赶考的盘缠。”

李惊秋“啧”了声,不屑道:“抄书能赚几个钱,你抄到手断都攒不够进京赶考的盘缠。”

他不吭声了。

李惊秋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嘴巴有点毒,尝试挽回:“我说这话不是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有点好奇你今后要怎么做。”

“我知道。”

她还是感觉自己打击到应知何了,莫名有点小内疚,转移话题道:“我看你晚上学习到很晚,又不点灯,不怕弄坏眼睛?”

他很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晚上学习到很晚,又不点灯?”

李惊秋晚上要给父亲看铺子,很晚才回来。他们两家的院子挨得近,墙也不是很高,能看到对方院中的情况,所以她夜归时常见到应知何坐在院中,借月光看书。

应知何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可我为何从未看到你回来?”

说起此事,李惊秋百思不得其解:“你看书看得太认真,有一次我往你脚边扔一颗石头,你连头都不带抬的,我都要怀疑书里是不是有金子了。”

事实上,她怀疑他是看不起商户之女,故意不理她的。

应知何摇头:“的确有人说过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话。但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考取功名,当上官后,站到高处为百姓办事。”

李惊秋:“……”

她嗤之以鼻:“你就吹牛皮吧你,我看当官的没一个东西。就拿我们县里的官来说,他们明面上说着要为我们老百姓做事,背地里拼命地贪我们的银钱。”

应知何一脸正气道:“正因如此,才需要人去改变他们。”

李惊秋几口吃完一个馒头,拍拍沾了馒头屑的手,斜睨着他:“那你还真看得起你自己。”

他知道李惊秋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却也没再说什么,毕竟口说无凭,只有成功做到才算真的。

李惊秋转身:“我回家了,你继续念你的书吧,书呆子。”

她走了几步又折回来:“你晚上要不要到我家铺子看书?有空就给我搬搬东西,除此之外,不用干别的。我家铺子没客人时很安静,应该吵不到你念书。”

铺子晚上虽没多少生意,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父母让李惊秋一个人去守铺子,原因是她力气很大,揍人厉害,走夜路也不怕。

开门做生意,总不能黑灯瞎火的,铺子自然要点一盏油灯,直到关门,而有油灯就有光了,应知何可以借她的光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