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本想说我自己可以的,但见他伸手过来,又把这句话咽回肚子里了,被他扶着上马。

段翎牵起缰绳往城门方向走,目视前方:“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和谢清鹤没什么交情。”

该来的还是来了,她清了清嗓子:“对不起,我骗了你。”

段翎笑着道:“你不用跟我道歉,你没错,是谢清鹤害得你要撒谎骗我,错在他身上。”

“……嗯?”他这个脑回路是林听暂时没法跟上去的。

段翎拉了下缰绳:“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对他这般好,仅仅是因为你们曾经差点相看过?”

她困惑:“我对他好?”

他低笑了声,回眸看她:“你一而再再而三帮他遮掩身份,还不是对他好?如果这都不叫好,那你告诉我,什么才叫好?”

如此说来,的确易引起误会,林听抿唇:“我一开始会帮他隐瞒身份,是因为……”是因为今安在,拥有前朝皇子身份的今安在。

说到此处,她顿住了。

尽管段翎没将夏子默和谢清鹤在私底下有来往的事告知皇帝,对皇帝不是那么忠心,但她也不太能未经今安在同意,随随便便说出他是前朝皇子的事。

段翎虽回眸看她,但前行的脚步没停下,走的路也没偏斜:“怎么不说了,是因为什么?”

林听纠结再三,撇开今安在的身份道:“不是因为我们曾经差点相看过,是因为今安在,他和谢五公子有交情,所以我当初会让谢五公子暂住在书斋里。”

他视线不离她:“也就是说你为了今公子才会帮谢清鹤?”

“对!”

说出来,林听舒畅了。

之前瞒了段翎那么多事,她也不好受,总感觉憋着一口气,很辛苦,如今这口气出来了。

段翎慢条斯理道:“一开始你帮谢清鹤隐瞒身份,是因为今公子。后来呢,花楼那次,你也帮他隐瞒身份了,还是因为今公子?”

林听沉默了几秒,将被风吹到身前的丝绦拨回身后:“花楼那次,不是因为今安在。”

“你自己想帮他?”

她眼神飘过段翎发间玉簪,铃铛击白羽的声响勾人心弦:“京城爆发瘟疫时,他给我和今安在写过信,想帮我们。我见他有这份情义,在花楼又帮了他一次,我也没做别的,就只当没看到他。”

段翎笑淡了些:“原来如此,不过你们之间还写过信啊。”

“其实就那一封,没了。我不知道谢五公子要造反的事,也从未参与过。”后半句话,林听咬得极重,生怕他听不见似的。

段翎转头回去,没再看她:“谢清鹤为什么要抓你走?我问过夏世子,他说不知,你可知?”

她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