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他还要问有关今安在的事,她就装睡了,现在再装已经晚了。林听沉默几秒,不答反问道:“你觉得我会如何做?”
段翎眼底情绪淡淡,抚过她垂下来的发丝,无声地缠绕在指间:“我觉得你会出手相助。”
发丝牵动着林听的头皮,她看了一眼段翎抚过来的手。
“如果今晚行刺太子的人是今安在,还被我遇见了,我会出手相助,毕竟今安在是我的朋友,我实在没法对他见死不救。”
尽管今安在去刺杀太子这件事是真的,但段翎现在只是在假设,所以林听选择如实回答了。
段翎松开林听长发,她被他手指绕过的那缕头发有了弧度。
“你为了他,竟能做到这个地步,救下行刺太子的人是什么罪名,你可知?是同罪。”
林听点头:“我知道。”
段翎活了这么多年,从不结交朋友,不能理解她的行为:“人可以为朋友做到这个地步?”
林听沉吟片刻:“我不清楚旁人,我可以。当然,我也不是置自己于不顾,我会先以我为先,出手相助前留一条后路,再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一些事。”
他专注凝视着她:“即使如此,你待今公子也是真的好。”
林听眼神不躲不闪。
“有来有往,谁对我好,我就会对谁好。”她为将今安在从此事里摘出去,又道,“不过今安在肯定不会是今晚行刺太子的人。”
林听脸不红心不跳,言之凿凿:“他是江湖人,哪怕收人银子,替人办事,也不敢去行刺当今太子,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段翎低低地笑了声。
“你说得对,今公子是江湖人,向来远离朝堂之事,又和太子无仇无怨的,怎么可能会去行刺太子,确实不太可能是今公子。”
林听不知如何作答。
段翎偏过脸:“兴许那时的天太暗,我看错了,才会觉得刺客像今公子。还有,今公子现在应该还在京城,怎会出现在安城。”
林听瞄了段翎一眼,他今晚总是问今安在,是不是在安城办差时见过今安在,所以试探她?
她没接这话。
段翎转脸回来,侧过身,跟她面对面,神色如常,却忽问:“在你心里,今公子很重要?”
林听斟酌着道:“在我心里,朋友自然是很重要的。”
他指腹压过被褥的刺绣图案,停在并蒂莲上,似随口一问:“我呢,我在你心里可重要?”
她一顿:“重要。”
段翎视线落到她的脸,似笑非笑:“你方才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