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鼻子灵,闻到了饭菜香气,肚子不受控制叫起来。
“二公子让您先用膳。”丫鬟放下饭菜,毕恭毕敬将段翎的话转告她,随后便关门离开。
陶朱立刻扶林听坐到桌子前,夹了些菜喂她吃。新婚当晚的红盖头得由新郎亲手揭开,否则会不吉利,所以陶朱没让林听掀开红盖头,而是伸进红盖头里喂她。
林听觉得这样吃饭很麻烦,也很慢,有几次想掀开,懒得管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但每次都忍住了,乖乖张嘴吃陶朱喂来的饭菜。
吃着吃着,她蓦地发现喂自己吃饭的人变了,变成段翎了。
林听缓缓闭上嘴。
段翎握住勺子的手停了停,放回桌上,看面前还盖着红盖头的她,嗓音似带笑:“不吃了?”
林听咽下口中的饭菜:“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怎么没听见开门声,是太专注于吃饭了?不对,段翎这个时候怎么会回婚房,不该在前院里招呼客人?
段翎起身去拿玉如意:“在你吃第二碗的时候就进来了。”
陶朱在他进来后出去了。
第二碗?现在是第三碗了,他喂了她快两碗?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林听一想到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就不知道怎么面对段翎了:“那客人怎么办?”
他拿着一枚玉如意回到她面前,“到时辰了,他们走便是,我又不是一定要陪着他们的。”
说罢,玉如意落到红盖头下方,勾住它,缓慢地往上掀开。
随着红盖头一点一点地被掀开,林听先看到段翎的婚服衣摆,再是腰间蹀躞带,然后是胸膛、双肩,脖颈上的喉结,最后是脸。
红盖头彻底被掀开了。
林听也适应了房间的光线,看段翎看得更仔细。
烛火下,段翎面容姣好,眉眼染着一抹惑人的艳意,往下看,腰窄腿长,大红婚服如烈火,衬得他白如雪,比妖精还要像妖精。
段翎从容不迫放好玉如意,提起酒壶,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放进她手里:“合卺酒。”
夫妻要喝的合卺酒。
今天她又一次接触到这个词,林听定定地看着合卺酒。
段翎倾身过去,喝林听拿着的酒,喝酒时,眼睛在看她。他唇因酒多了层潋滟的水色,再将自己手里那杯递到她嘴边,温热指尖与微凉的瓷杯抵着她皮肤。
林听对上段翎眼睛,抿着的唇松动,也喝下了他递来的酒,唇齿间尽是好闻、难散的酒香。
婚房的红蜡烛还在燃烧,红光暧昧,她瞥了眼满桌的饭菜。
“对了,你用过晚膳没?要是还没,你要不要也吃点?不喜欢吃这些,你可以叫人做别的。”林听一紧张就习惯没话找话。
“在外面吃了些,我不饿。”段翎眼微弯,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