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支吾道:“回厂督,林七姑娘这些天都没有出门。”

踏雪泥点点头。

小太监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有所隐瞒:“但林七姑娘昨天出门了,还发现了奴派去的人。”

他眉头紧皱:“什么?”

“奴的人怕引起林七姑娘的怀疑,不敢再跟下去,就回来了,所以不知她昨天去了何处。”小太监察觉踏雪泥有要发怒的迹象,身子一抖,立刻跪了下来。

踏雪泥一脚踹翻他:“你就不知道换一个人跟着,打探她昨天去了何处,有没有回林府?”

“奴、奴现在就去。”

踏雪泥想拔刀杀了他算了,用鱼粮狠砸他:“还不快去!”

另一厢,北长街的百姓还在闹着,不知和锦衣卫僵持了多久,这场闹事最终还是被压了下来,他们没能成功走出北长街。

不管外面闹得多厉害,林听都安分守己地待在房里,非拿饭拿水不出房门半步,直至天黑。

她趴在桌上用水作画。

就在此时,房门再一次被人敲响,林听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没管。响第二次的时候,她蘸水的手指停住了:“段大人?”

“是我。”

林听跳下椅子,又给段翎开了房门:“你今天不是巡查东街?晚上怎么还会来北长街?”

段翎进房关门,松了松护腕,却没完全解开,还是遮住手腕的:“你今晚不用我陪你了?”

林听沉默了几秒:“这样当真不会对你有影响?”

“一晚和两晚有区别?”

好像没啥区别,她摸了下鼻子,望着段翎走向他昨晚睡过的罗汉榻,斟酌道:“你今晚,睡床吧。我睡外面,你睡里面。”

段翎解蹀躞带的手微顿:“你是要和我睡同一张床?”

“其实床还挺大的,能睡两个人。”林听也不太想睡罗汉榻,她今天中午试过在上面睡午觉,难受得要死,“你要是介意……”

“可以。”

就这样,他们再次同床共枕。林听背对着段翎,失眠了。但段翎似乎很快入睡了,因为她听到了他平缓的呼吸声。听着听着,林听眼皮慢慢垂了下来,睡着了。

睡到天蒙蒙亮,外面下起了小雨,雨水驱散热意,带来了凉意,林听没盖被褥,真的冷了,不自觉往别处靠,缩进温暖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睡觉依然不安分的林听抬了抬腰,隔着裙子碰了个东西,它温度偏高,她下意识地挨近了很久,然后感到裙子多了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潮意。

林听顿时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