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三。”段翎好像没听见,还是喝完了杯里的水。

林听咽了咽,后知后觉她刚说的那句话有点多余了,他们亲过不止一次,他也吃过她不少……所以现在来计较这个,没必要了。

她转移视线,眼神乱飘,也没再问有关瘟疫的事情,像突然被人按了暂停键,一下静音。

段翎放杯子回水壶旁边:“时辰不早了,该休息了。”

林听听后下意识往床榻方向瞄了眼,上面的被褥乱糟糟的,有她躺过的痕迹,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真要留下来陪我一晚?”

他颔首:“嗯。”

虽说不是第一次跟段翎单独待一晚,但林听还是感到一丝紧张,再次提醒他:“你、你若是因我染上病,可不能怪我。”

段翎没犹豫:“好。”

热风顺着敞开的窗户进来,吹拂过林听的脸,让她产生些许奇怪的微妙感觉,又瞄了几眼床榻:“那你……”你睡哪里?跟我睡同一张床?林听问不出口。

下大雨那晚,他们之所以会同床共枕一晚上,是因为她照顾他照顾到很困乏,脑子迷迷糊糊的,见到床就爬上去睡着了。

段翎仿佛会读心术般:“我睡你现在坐着的罗汉榻即可。”

罗汉榻?她站起来,给段翎让位置,回到床榻坐,却没立刻睡,仍望着他。罗汉榻对她来说都有点小,只能用来坐,躺着睡觉是不可行的,段翎来说就更小了。

他目测有一米八多,躺在上面,腿是要落在外侧放着的,这样睡一晚上,应该会很不舒服。

林听低头看床榻,这张床榻很是宽敞,睡两个人绰绰有余。况且段翎是不会对她做什么的,要做上一次就做了,不会等到今天。

所以不用担心这个。

可林听还是说不出口,见段翎吹灭刚点燃不久的蜡烛,又要抬手解开腰间的蹀躞带,她转身躺下去,拉过被褥盖头睡觉。

蹀躞带镶嵌着玉佩等物,休息时是要解开的,不然会硌到。林听知道这件事,但方才看到段翎用那双骨肉匀称的手慢慢地解开蹀躞带扣子的那一刻,脑海里自动浮现了他腰下的景象。

老天作证,她不是好.色.之徒,整天想着那种画面。

纯粹是因为之前看过,视觉冲击太强,印象深刻,想忘也忘不掉。有很多事,当时看了做了没太大的感觉,但事后回忆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感觉,像她现在这样。

林听盖过头后也还能听到蹀躞带被解开的“咔哒”声。

接着是段翎放蹀躞带到桌上的声音,他躺到罗汉榻的声音……林听身处黑暗,耳力更强了,尽管她现下更希望自己听不见。

罗汉榻就在床的对面,段翎侧躺着,睁眼便能看到裹着被褥的她,他冷不丁问:“你不热?”

林听用袖子擦了擦脸颊的汗:“不热,我还觉得晚上有点冷。”

今晚是这段时间来最热的一晚,之前的晚上可能会有点凉意,今晚却闷热得很,时不时还有缕热风吹进来,不关窗,关窗更热。

吹进来的热风穿过段翎垂在身侧的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