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为它是在京城里爆发的,影响更大,最后连住在皇宫里的妃嫔也染上了,弄得民心大乱。
林听将脑袋探出竹帘,看段翎和进来的那几个锦衣卫。
段翎余光无意地扫过那颗探出竹帘的脑袋,只见她的红色长丝绦垂在半空中晃来晃去。他的手不禁动了下,错开眼,问锦衣卫:“这十几个缇骑都去过何处?”
锦衣卫:“东街。前几天是这一队缇骑去东街巡逻的,回来的第二天就先后出现发热了。”
段翎缓缓地合上卷宗:“东街可有身体发热、溃烂之人?”
他们来找他之前就有去调查过了:“目前所知,有几个,他们跟缇骑的症状完全一致。”
“把他们全抓起来。”
锦衣卫略有犹豫:“随便抓人会不会不太妥当?”朝廷里那些言官一逮住机会就参他们。
段翎面不改色,看似漫不经心道:“那就以有案件需要他们协助为由,将他们全抓起来,等确定这究竟是什么病,再作定夺。”
锦衣卫领命而去。
他们一离开,林听就从竹帘后出来了,走到他面前,却又留出些距离:“我刚刚听见了。”
段翎掀起眼帘看她:“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你有没有觉得这像瘟疫?东街有发热,然后身体溃烂的人,去东街巡逻的十几个缇骑回来后也相继出现了这些症状。”
早发现瘟疫,早点处理,应该不会死那么多人。
林听再道:“实不相瞒,我以前在某本书上见过类似的病症,上面说这是很罕见的瘟疫。”
段翎:“什么书?”
她绞尽脑汁圆话:“忘了。你也知道的,我很喜欢看书,又开了家书斋,平日里接触的书很多,有些书看几眼就不看了。”
他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注视着她:“可有法子医治?”
林听摇头:“书上没提能彻底医治的法子,但提了暂时遏制的法子,那就是煮靛青根来喝,你可以在问过大夫后给他们试试。”
段翎“嗯”了声,望向铜壶滴漏,取下发上的官帽:“散值时辰到了,你到堂屋外稍等片刻,我换身衣衫,再送你回府。”
她见段翎要换衣服,立即出去了,还替他关上门,没偷看的意思,尽管早就将他看光了。
段翎换衣衫很快,林听没等多久,他便推开门出来了。
他说:“走吧。”
林听走在段翎旁边,身高差很明显。一阵穿堂风吹过来,她发间的丝绦扬起,落他肩头,一扫而过,深红色的裙摆与腰间垂下来的裙带也拂过他浅蓝色的锦袍。
北镇抚司大门前停了一辆马车,显然是段翎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