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直身子,帕子从脸上滑落,斟酌问道:“你酒醒后还记不记得酒醉时发生过的事?”

林听知道自己的酒量,无论和谁喝酒,都点到即止,不会让自己喝醉,怕醉后乱说话,把系统和任务、穿书什么的全说了,所以没醉酒的经验,得问旁人。

陶朱见过她嘴巴更红的样子,没把这点红放心上:“前几年守岁的时候,奴喝醉过一次。”

“怎么样?”

陶朱不太好意思道:“奴不记得当晚发生过什么了,不过院里的婆子说奴醉后给她磕头,喊她阿娘,他们笑了奴很久。”

林听陷入沉思。

那她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被段翎亲了?不过她以前也干过几次这样的事,算不算遭报应了?

肯定是遭报应了,段翎这厮还不一定会记得他亲过她。还一亲亲了两回,她推开了,他又拉回去,喝醉的段翎这么野?如果进凉亭的人不是她,他也会亲对方?

也亏得是她不跟他计较,换作别人可就难说了。林听不自觉咬了下唇,上面还残存一缕酒香。

陶朱忽然凑过来闻她:“七姑娘,您用膳时喝了酒?”

林听也跟着闻了闻肩头的衣衫,上边也有沾到酒香,在凉亭的时候跟段翎挨太近了,她面不改色道:“喝了一点,没醉。”

一回到林家,林听就让陶朱去取水来沐浴,她身上全是段翎的味道,闻着容易心猿意马。

陶朱看了眼天色:“时辰还早呢,您要在这个时候沐浴?”

林听“嗯”了声,撒谎道:“在段家和贵女、世家子弟投壶,出了一身汗,黏着不舒服。”

陶朱不疑有他,当即唤仆从去准备浴汤,伺候她沐浴。

沐浴完,林听没理微湿的长发,拉着陶朱下棋,坚决不让自己有任何空闲时间回想凉亭的事。

陶朱棋艺不精,输了好十几次:“七姑娘,你今天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要下棋?”

“因为下棋静心。”

林听必须忘记今天的事。

*

两日后,林听去了一趟书斋。自段翎来过书斋,今安在便计划要将谢清鹤安置到京城别处了,今天是送谢清鹤离开书斋的日子。

其实今安在本来就没打算让谢清鹤在书斋长住下去,只想让他在这里住几天,接着出城。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出城的日子得推迟,谢清鹤还不能走。

如果事先知道出城的日子要往后推,今安在是不会带谢清鹤回书斋的,差点连累了林听。

今安在清楚林听为何会同意让谢清鹤在书斋暂住几天,因为他,她担心谢清鹤被官府抓后会受不住严刑逼供,从而供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