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林听总算吃到烤鸡,心满意足:“你烤鸡的手艺真好,以后要是不当锦衣卫了,开个烤鸡铺子稳赚不赔。”

不等他回答,她咽下鸡腿肉,又道:“瞧我糊涂了,你即便不当锦衣卫了,也不差钱。”

段翎笑而不语。

烧鸡很香,林听吃得停不下嘴,段翎吃得并不多,两只鸡腿尽数进了她肚子里,彻底饱了。

林听吃完烤鸡,余光扫到段翎的手。她刚才在外面没看清,现在借着火光能看清他两只手都有伤,一只手被梁王手下用匕首钉穿,另一只手握箭伤了。

被匕首钉穿的手最严重,隐约可见皮肉之下的森森白骨。只不过白骨黏着血,染成了红骨。

放任不管,段翎当真不会疼死?锦衣卫也不是什么铁人吧。

林听看着这些狰狞的伤口,幻疼了,倒吸一口凉气,摸出腰间的伤药:“我给你包扎伤口。”

段翎没拒绝。

一般来说,药粉洒到伤口是最疼的那一刻,段翎却眉眼也不动,好像受伤的人不是他一样。

林听怀疑段翎疼到麻木了,不然不会没反应的,又拿出帕子包住他的伤口,没敢绑太紧,怕弄出血,更怕自己一用力就弄废了他的手,变成好心办坏事。

包扎的时候,林听动一下就问段翎疼不疼:“疼不?”

段翎:“不疼。”

“不疼?”她表示怀疑。

他反问:“无论疼不疼,你都要接着包扎不是?”

林听:“话虽如此,你要是感到疼,就跟我说,我可以轻点包扎,那你就不用那么疼了。”

他没再说话。

给段翎包扎好伤口,林听轻轻将他的手挪回去。

段翎道了声谢,望着眼前的火堆,没看她:“林七姑娘是如何发现我被梁王的人抓走的。”

林听往火堆里添了一些干木:“路过看到的。”

“路过?”

林听不可能让段翎知道她经常打听他的行踪:“今天天气不错,我便想出城踏青。好巧不巧,半路竟看到你被人劫走。”

她编造了一番说辞:“于是我就让陶朱和车夫回城报官,自己跟上来,给他们留记号。”

段翎似笑非笑道:“你倒是胆子大,敢孤身一人跟上来。”

冷风沿着洞口进来,林听凑近火堆取暖:“你是令韫的二哥,你出事,我不能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