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抹去唇角酒渍, 对段翎道:“抱歉, 我失礼了。”
段翎慢慢地饮了一杯酒, 很好脾气说道:“无妨,你更失礼的事都做过了, 我已习惯。”
林听无话可说, 段翎说的在理,她着实做过比“用膳时咳嗽”更失礼的事, 强亲了他,还不止一次, 他能忍而不杀, 实属“大善”。
她坚信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装得很冷静。
今安在听得嘴角一抽,对林听彻底改观,却又忽然想到一件事,她对段翎的所作所为过于胆大妄为,那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锦衣卫冷血无情、杀人如麻,段翎也是锦衣卫,还身居高位,当然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
纵然他是温文尔雅作派,也掩盖不了心狠手辣的事实。
所以林听轻薄段翎后还能活下来,是因为他想到了比死更可怕的折磨法子来惩罚她,还是因为……他在不自知间动了情呢。
今安在觉得不太可能.
最重要的是锦衣卫可不能有情,有情了,便有了致命的弱点,像段翎这样注定会登上锦衣卫最高位指挥使的人,会让自己动情?
也不知林乐允怎么就钟情于段翎了,她分明知道他真正的性格,知道他是个没心的,睚眦必报,但还是接近,世间情爱当真是一枚能令人昏了头的迷药。
真是看上段翎的脸了?
今安在不由得端详片刻段翎的脸,好像也不能怪林乐允会被他的好皮囊所迷惑、昏了头,段翎的确很有姿色,举手投足皆好看。
林听并不知自己在今安在心里成了一个大大的好色之徒,满脑子全是“怎么色.诱段翎”,“色.诱段翎的正确方法”,“色.诱段翎后如何才能全身而退”。
接下来这一顿饭,林听难得食不知味,只吃了半碗饭。
段翎看在眼里,面带淡笑问道:“可是今天的饭菜不合口味?我看你好像都没怎么吃。”
林听干脆放下玉箸,不再戳碗里的饭:“不是不合口味,我在来前吃了不少糕点,不饿。”
他听后没再管,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今安在聊着。
而林听也无心插话了。
戌时初,这次的见面总算告一段落,段翎派人用马车送她回府,没有亲自相送的意思。今安在则自行离去,绕路回书斋。
回到林家的林听上蹿下跳,跟猴子似的,烦得压根坐不住。
一想到“色.诱”这个词,她脑海里就出现许多少儿不宜的情景,比脱衣色.诱更夸张的也有,都怪以前看太多限制文,不由自主产生了不良的联想。
林听强制打断联想,警告自己不要往那个方向想,要想一些比较正经的色.诱之法,可这世间哪有什么比较正经的色.诱之法?
色.诱本来就是一件不怎么正经的事,她还想找到比较正经的色.诱之法,简直痴心妄想。
让她去色.诱段翎,还不如让段翎来色.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