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喜欢有着鲜明颜色的窗帘,他想要可以一直出热水,不会变冷的淋浴房,他还说,门牌上要写着陆,他想要一个家。”

“当时我还买不起独栋的别墅,这已经是我能给的最好的。”

“不过后来我才发现,他想要的太多,家这个字太小,没被他放在眼里。”

“父亲出事以后,我一开始没舍得把它卖掉,后来为了收回致明的一些散股,急出低价卖给了一对新婚夫妇。”

“他们住的还不错,不过我几年前,又用当初几倍的价格,把它买回来了。”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陆青时把头偏了过去,又慢慢的转了回来。

“为什么…”

“因为我想问问他,把他采回家里观赏的人,是否让他盛开了,与他组建了家庭的人,有没有给他柔软的沙发,鲜艳的窗帘,能放下一万本书的墙壁。和他同床共枕的人,能不能让他笑着醒过来。”

林敬堂取出了一把锋利的刀,将陆青时手腕上和脚腕上的胶布全都割断,看着他坐在地上,不说话也不抬头。

“这么多年,你得到了以前得不到的,也失去了以为不会失去的,我已经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了。”

“所以,你还想要一个家吗。”

陆青时又沉默了很久,然后就像一只被顺好了毛的小猫,沙子从他的身上被蹭下来,他爬的很慢,最后两步的时候又忽然加快了速度。

他用双臂抱住了林敬堂的双腿,侧脸贴在了他的膝盖上。

他从低处向上仰起头,双眼是无声的祈求。

祈求是很羞耻的事,他曾经允许自己祈求性,不允许自己祈求爱。

可是如果,他就是那么爱着,那个掌控他欲望的人呢。

陆青时说出了一句,似乎不会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

“林敬堂,给我一个家。”

林敬堂低头看了他片刻,俯身蹲了下来,摸了摸他的脸颊。

“好。”

他们收拾了屋子里的灰尘,擦净了玻璃,让这个灰蒙蒙的地方有了一些生气,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杂物间里却已经被清的干干净净,干净的不同寻常。

陆青时站在门口愣了片刻,然后转头看向了林敬堂。

这里面…墙壁上,有镣铐。

“你自己做决定,我不会逼你。”

林敬堂站到了他的身后,“如果你想要治好ptsd,我会帮你,如果你不想,那就维持现状。”

“你希望我…治好吗。”

林敬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希望你可以自由自在的,去到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无论是窗明几净的殿堂,还是暗无天日的崖洞,我希望所有你没有看到的景色,都是因为不想,而不是不能。”

陆青时在话音落下时,就迈出了脚步。

他站在门里看着林敬堂,“半个小时。”

意外的是,林敬堂也走了进来。

有些狭窄的空间里装下了两个人,林敬堂缓缓的关上了门,阻隔了所有光源。

陆青时的大脑迅速的开始晕眩,站立不住的倒在了林敬堂的身上。

“难受…”

他孱弱的呼吸着,手指抑制不住的抓着林敬堂的衣服,林敬堂摸索到了镣铐,一边将它扣到了陆青时的手腕上,另一边,则扣到了自己的手上。

陆青时那头的链子被拉长,他这边的就会收紧,痛苦在黑暗中却并没有此消彼长。

陆青时捂住了口鼻,拼命的压制着想要呕吐的感觉,很快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都湿透了。

“林敬堂…你在哪…”

回应他的是后背被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