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兮敲了敲门，把吃的推了进来，陆青时一如既往的说谢谢，只是这一次，却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坐在床上一直看着凉兮。

“陆哥哥…怎么了。”

凉兮有点害羞，他还没有太习惯时刻赤身裸体，江宣不准他穿衣服，这不是什么大事，凉兮很快就接受了，但是被陆青时这么看着，还是有一点害羞，他知道自己没那么好看，身体也说不上多诱人，所以除了害羞以外，还有些许自卑。

好在陆青时很快移开了眼，他从床上挪了下来，一点点路走的很慢，看不出是腿有问题还是哪处不舒服。

“没事…就是…能给我找个导尿管吗。”

凉兮先是一愣，然后才是吃惊。

导尿管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可关键是陆青时已经来了三天了。

“哦…好…好的。”凉兮乖巧的应下了，可是还是补了一句，“我得…问主人要。”

陆青时顿感头疼，但是还是嗯了一声，“麻烦了。”

他其实什么也吃不下，所以凉兮再来的时候，饭菜还是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他悄悄的把东西放到了桌上，咬了咬嘴唇，但是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刚走了几步，就在走廊里撞到了江宣。

“主…主人…”

小奴隶的心虚显而易见，但还是强装镇定。

江宣看了一眼房门，“哦，这是小陆的屋子，你来给他送饭？”

凉兮忙点了点头。

江宣啧了一声，“还不说实话？”

凉兮身子一抖，到底没胆子隐瞒，“陆哥哥…找我要了一个导尿管。”

江宣直接笑了。

又笑陆青时，又笑凉兮。

“怎么，是他不让你告诉我？”

凉兮摇了摇头，“不是的…我只是觉得陆哥哥…不想让别人知道，不然他不会忍这么多天。”

江宣笑了一声，并没有计较他这一点儿隐瞒。

他对凉兮的感觉始于怜惜，这么多年，也只有这么一个人勾起了他的怜惜，但是不计较，也不代表就要这么放过他。

“你是要跟我进去，还是在外边等着。”

江宣给了他一个选择，凉兮的脸皱了皱，小声道“我…我在这儿等您。”

江宣推门而入，第一眼没见到陆青时，走到厕所一瞧，人果然在里面。

他跪坐在地上，裤子褪了一半，导尿管放在一旁，他还是不死心的扶着自己的性器，试图靠自己尿出来。

但是连眼眶都红了，那里还是只能滴出三两滴液体。

江宣故意弄出了脚步声，陆青时身子一抖，缓缓的回过头去，隔着水雾，眯眼看清了来人。

“滚。”

“滚？”

江宣反问，陆青时自嘲的一笑，缓缓的起身，穿好了裤子。

是这样的，因为他没有自己的家，所以从来都没有，他对别人说滚的权利。

“我滚，好不好。”

江宣直接抬臂挡住了他，“好什么。”

“林敬堂还给你做了排泄训练？”

他明知故问的样子很是惹人厌烦，陆青时的不耐烦写在脸上，江宣的表情则很奇怪，担忧里，又掺杂了些许的兴致盎然。

凉兮站在门口，抿着唇往里走了走，听到厕所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浴液和洗发水的瓶子掉到了地上。

“我这是帮你。”江宣把陆青时压在地上，凑近了他的耳朵道。

“如果林敬堂不要你了，你能一辈子靠导尿管吗。”

陆青时懒得挣扎，只是面露嘲讽，那眼神里的内容也很清楚，“我看你怎么帮我。”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