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堂安静的看着他,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他终于放下心,把唇畔贴到了先生的鞋尖,认真的亲吻。

“谢谢先生。”

信任需要重新建立,他们彼此都是。

林敬堂需要相信背叛者的忠诚,而陆青时,需要信服暴虐者的温柔。

他们都是不安的人。

陆青时把皮质的拖鞋舔湿了,到底还是有点害怕,又轻轻的用脸颊擦掉了口水。

“我还能相信吗。”

林敬堂低低的声音响起,不似询问,而像自言自语。

陆青时也自然听不懂,抬起头困惑的看着林敬堂。

“算了。”林敬堂突然自嘲的笑了笑,下一刻,他的神色就淡了下去,再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你今晚的错太多了,小狗。”

陆青时呜咽了一声,瞬间低下了头,想要逃避,可是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他,又缓缓的把头抬起。

“请先生…惩罚。”

惩罚,罚他什么呢。

林敬堂第一次因为这种事而困惑,陆青时已经得到太多的惩罚了。

哪怕那些惩罚,根本就抵消不了自己受过的折磨,可是他仍然觉得,已经够了,足够了。

他从来都不需要用陆青时的痛苦来减轻自己的煎熬。

陆青时就像是他手指上,被硬生生掀开的指甲,已经在掉落的边缘,筋膜却仍然和血肉相连。

他想收回来,却明白它已经不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他想痛快的将它拔除,却明白,自己做不到当断则断。

从他把陆青时从香澜带回去那天开始,他就该明白了。

惩罚么。

那陆青时,可能需要一个深刻的,永生难忘的,惩罚。

“带着你的毯子,去我的房间。”

“…是,先生。”

他很疑惑,却还是乖乖的走回角落,叠起了自己的毯子,抱在了怀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拎起了小熊。

把它一个人扔在这里,它会害怕的。

他使劲的吞咽了几下口水,缓缓的迈上了楼梯。

林敬堂的房间给人性冷淡的错觉,黑白灰几乎就是所有的颜色。

他每次进来都只是低着头,被翻来覆去的操,然后鞭子抽打在身体上,咬破了嘴唇也不敢吭声,最后夹着屁股爬出去。

今天,灯光还没有被调暗,四处明亮,整个屋子的布局就全都展露在了眼前。

身为卧室,床却只占了十分之一的位置,床尾隔了些距离,放了一张沙发,黑色的真皮是它全部的造型,一盏钓鱼灯落在沙发旁。

再往后,放了一张长长的桌子,几沓文件散落在桌子上,开着的电脑还发着微弱的光。

陆青时从来都不知道,角落竟然还有一个浴缸。

下沉的大理石浴缸很好的和周遭融为了一体,水面倒映着窗上的夜色。

林敬堂站在桌前,抬手合上了电脑。

陆青时把毯子搁在了地上,抱着小熊,手足无措的看着林敬堂。

林敬堂扬了扬眉,有几分无语,但是随即,又想到了些别的意趣。

“青青,过来。”

陆青时懵懂的走了过去,却没想到,桌子后面的墙壁是一道隐形门,林敬堂把它推开,打开了里面的空间。

没什么特别的,看上去是一个洗手间的构造,只是…也太大了些。

还有些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你有多久没灌肠了。”

陆青时的脸刷的红了,“先生…小狗…”

“嘘。”

林敬堂不容置疑的嘘声响在他的耳边,陆青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