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很浅显的道理,如果证据是直接被公开出来,怎么解释都显得有些无力,一定会有人穷追不舍。
但是,当所有怀疑的目光都聚焦在林敬堂的身上,却清白到找不出任何证据的时候,人们就容易接受这个相对苍白的理由。
况且有之前的淘淘做铺垫,把“证据没有出现之前的隐藏,不算撒谎。”这个想法植入到人们心里,更加可以降低林敬堂的可疑程度。
陆青时在表演上说的话,迟早会被怀疑,林敬堂就是准备在他被怀疑的当口,让证据公开,将话题转移走。
可是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竟然同时被公开了两条关于他的线索,一条是安禾做的的,另一条,却不知道是谁。
那条未知来源的线索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让陆青时变得无法被标记,无法生育的,不是因为先天发育不完全,而是因为,他就是公爵的第一批实验品。他和可可一样,都是omega转alpha实验失败的产物。
这条证据,无论是林敬堂还是陆青时,都完全不知道,所以根本没有准备如何应付。
林敬堂舔了舔嘴唇,勾唇笑了起来,他的胜负欲被很好的激了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想过要赢一场了。
真是有趣,林敬堂想。
“说说吧,上将,现在证据已经出来了,你再撒谎的话,我们就要投你了。”
现在林敬堂被逼到了两难的境地,他如果承认了动机,就要解释发生过的事,他要是咬死不认,谁知道那还没有公开的线索里,还有没有针对他的证据。
沉默了半晌,林敬堂突然笑了,“说什么?”
“从始至终,矛盾点一直都在我的身上,你们怎么找也找不到凶器,偏偏只有我不需要凶器就能杀人,一开始找不到任何我的线索,偏偏就在大家怀疑我的时候公开了两条,况且,你们不觉得这两条证据很牵强么。”
“就算verdant是被公爵害的,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一个牲畜都不如的贱奴。”
林敬堂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看陆青时一眼。他的声音是低沉的,像晚钟越过重峦叠嶂的山峰,咬字却是清清楚楚,听着没由来的就让人蹙起了眉。
“可以怀疑我,但请不要侮辱我。”
这话狠到几乎不留一丝余地,众人也不由得沉默了起来。
难道这些种种,都不过是真正的凶手刻意放出的烟雾弹,只是为了拿林敬堂当挡箭牌?看着算是撑过了这一遭,安禾小心翼翼的松了一口气,玩个剧本杀可太刺激了,刚才紧张的他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这么陷入僵局,也不是一回事,肯定还有没有找到的线索,我们二搜吧。”周子行提议完,众人纷纷离场,陆青时却在原地未动,林敬堂瞥了他一眼,就从他的身旁迈过,带着安禾离开了餐厅。
陆青时过了许久才抬起了头,安静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哪怕只是一场游戏,只要林敬堂想赢,他就不会让他输。
陆青时缓慢的解开了腿上的锁扣,活动了几下,一点一点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在所有人都扎进了各个房间,寻找着更多的证据时,陆青时重新回到了案发现场。
看着那散落一地的黄玫瑰,他的眼里闪过许多费解。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和林敬堂拿到的,会是这样空白的剧本,没有杀机,没有杀人过程,有的只是一个,林敬堂用风刃杀死了公爵,这样的结果。
“很疑惑吧。”
身后突然传来了声音,陆青时警觉的回过头,眼睛却在不断的搜寻着可以用来防身的东西,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什么,目光又渐渐的平静了下去。
公关轻轻的笑了笑,捻起了一片染血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