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无法坦然安心地将她托付给任何一个人。

如果说江示舟单纯只是他喜欢的人,他还可以忍痛割爱放手,尊重她自己的选择;可江示舟是他妹妹,他最珍爱的唯一的妹妹,连亲生父亲都差点毁掉她,他怎么可能信任其他的人,尤其是男人。

到了医院的疫苗接种处,医生瞥了两人一眼,开始常规的问询。

“几岁了?”

医生看向的是江示舟,可还没等她反应,江启年先开口回答了。

“十六岁零六个月。”

医生听后,视线转向江启年,皱着眉问道:

“你是她男朋友吗?”

几乎同时,兄妹俩的神色闪过一丝尴尬。还是江启年开口:

“……我是她哥哥。”

“亲哥哥?”

“是的。”

“……噢。”

医生原本似乎想问些什么,听到江启年的回答后便自觉改了口。简单地问了过敏史和疾病史后,护士便拿着药剂和针筒过来了。

江示舟正习惯性地要挽起左边袖子,刚卷上去一小截,她好像乍然回过了神,又一脸僵硬地扯了下去。

江启年见状,向她投去一道不解的目光,之后很快反应了过来。

护士正想询问催促,江示舟却先一步摘下围巾,拉开了外套拉链。里面穿的是灰色的套头针织厚毛衣,布料软糯且领口宽松。江示舟的手指探进最里面衣服和皮肤的间隙,果断地往外一扯,露出左半边白皙秀气的锁骨和肩头,然后抬眼看着护士,眨了眨眼睛。

“……衣服有点多,袖子挽不上去,这样应该也可以吧,姐姐?”

护士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形:“当然可以的,小妹妹。”

消过毒后,针头从上臂三角肌的位置缓缓扎入,药剂随着针管的推进注入皮下组织。针头不算太粗,护士的动作也算轻柔,却还是令江示舟蹙起了眉头,嘴唇因抿得用力而微微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