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执这才看出他几分不对劲来,不像是晕倒,更像是发病以后昏茫半睡。
扯了扯自己的拷链,坚细而极长,宫殿之中皆可涉足。陈执下了榻,越过蜷缩的陈敛骛,到桌案边给自己倒了盏茶压火。
而后眼睛就一直看着自己那地上的孽孙。
八尺有余的精健身量,纵使缩成一团仍是很大的块头,长臂长腿蜷抱着,看着极其别扭,像是成人装作小儿的稚样。这种无意识的自护行为,不知是他年少几时养成的习惯。
陈执坐在桌前看了他半日,一直看到他转醒。
过了许久,陈敛骛才颤着眼皮睁开眼,伸开四肢,撑着地面摇晃站起来。
第一瞬就是在屋子里环视找到陈执。
陈执和他对视,冷冷地说道:“朕不和你的这点小家子气计较。你先照朕的安排把江山稳住,此后的事我们此后再说。”
陈敛骛长身而立,目不转睛看着他的太祖,不知清醒了没有。他伸舌顶了顶腮帮,而后张开嘴用袖子抹了一把,带出口里褐稠的枯血沾满了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