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他也不在意。

陈敛骛此时便倚在桌边看他,看他在摇椅上垂一双龙虎长眸,薄笺在他指间稳如岿山,宛如他此时的神韵。

有人不管坐在哪,都像坐在皇椅上,都像坐在江山上。

陈敛骛起身走过去,摇椅旁没有地方坐,他就在陈执搭在椅扶的手边蹲下,抬面看他,“觉得你很熟悉,可是我认识的人里,又没有和你相像的。”陈敛骛有些游神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

陈执侧下双眸看他,看他的五世玄孙。

因为像我的不是别人,就是你自己。

崔甫常说自己把子女宠废了,或许吧,生前膝下九女十二子,个个如猫似鼠;百年后,反而是他这唯一剩下的血脉,受苦受难的玄孙,有着一身龙虎气。

陈朝江山,终究是罪在他自身,既没有教好子孙,也没有为他们铺出一条万无遗漏的前路。

曾经他以为他做到了,做到了万无遗漏,让他的子孙坐享江山千秋无虞。

棋差一招。才五世,陈执用目光抚过陈敛骛的脸颊

就受这么多苦。

“枕儿,”

陈敛骛抬起身,慢慢爬上他的躺椅,贴在他旁边抱住他,“有时你看朕的眼神,让朕觉得你也是喜欢我的。”

“所以你不要看别人好不好?”

“一想到你这样的眼睛会看别人的脸,朕就想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