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起风,凉意刺骨,戚月亮最讨厌体育课。
每周的这节课,是和韩以睿的班级撞在一起,昂贵高标准的私立学院,建了很大的体育馆,但就算再大,戚月亮也避无可避。
韩以睿逃课如家常便饭,但是这节课他很久没逃了,转着篮球,轻浮的吹口哨。
体育老师还集合训话,这节课内容是打排球,正说着运动时注意事项,远远的,韩以睿就看见站在队伍里的戚月亮,衣服领子规规矩矩拉到最上面,扎着马尾,个子在同龄女生中不算高挑,站的也并不笔挺,惯性的略微低头,怯生生,只是皮肤很白,白的发光,活脱脱一个小白兔。
在动物森林生存法则里,可爱的小白兔是食物链底层,寓意着无害,纯良,被保护欲,任揉任捏,绝对不会有任何威胁。
他想到这里,不着调的声音就传过来:“老师,玩什么球啊,累着我们妹妹了怎么办?”
他的狗腿子笑容猥琐:“睿哥,玩球怎么会累呢。”
体育老师试图屏蔽后面的对话,但眉头已经皱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不知道谁在班级队伍里喊了一句:“小聋子!找你啊?!”
戚月亮茫然,却觉如芒在背。
体育老师瞥了一眼戚月亮,眉头更紧。
那时候戚月亮还没预料到,后面才是真的地狱。
其实排挤这种事情,有时候不需要多么明显的举动,那像是一种气场,无形中有个真空袋,仿佛那边的氧气都被吸干,人都离得远远的。
戚月亮打不上排球,也不会打,她是在众人中狼狈捡球的,跑来跑去,细心擦掉球上的灰,偶尔,只是偶尔,会有一个球砰地砸到她头上。糢皆亻??一⑤
谁哄笑:“哎呀!真不好意思啊!”
戚月亮想说个没关系,但是对方已经背过身了,好像随口一说,一点也不在乎。
韩以睿的球滚到她脚边,他本人迈着长腿用身上的球衣擦着汗,到戚月亮身边捡球,歪嘴笑:“怎么不帮哥哥捡球?”
戚月亮觉得他有病,战战兢兢,不肯抬头看他。
韩以睿看着她弯下去的背,纤弱如柳枝,马尾轻晃,露出一截后颈,雪白细腻,站起来时,胸前又鼓鼓囊囊,可见份量。
戚月亮抱着排球站起来,听见他叹:“好大啊。”
韩以睿靠近她,手肘搭在她肩上,身子弯下来,压低声音,暧昧道:“你看,月亮妹妹的球上,还有一颗痣呢。”
戚月亮的手一滑,排球掉在地上。
有一种寒意爬上背脊,像蚂蚁一样啃噬着,瞬间贯穿了心脏,她只感觉周遭的声音又嘈杂起来,耳膜发疼,她仓惶抬起头来,眼底还有惊惧,看着韩以睿。
“宝贝,你终于肯看我了?”韩以睿坏笑。
他的眼神带着一种直白的侵略性,下流色情,像饿狼,加上他外貌不错,只会让韩以睿多几分桀骜风流,可是这样生脱活剥的眼神,让戚月亮感觉恐惧。
好像这间体育场,又变成了那间老房子。
性这种东西,在戚月亮意识初始,就是一种压迫,和虐待,男性天然的体力和身形优势,对她来说始终犹如一座阴影重重的山,那些女人告诉她,虽然世上大部分都是坏人,但是还是有好人的,只是有的人可能一辈子也遇不到一个好人,好男人亦是如此。
内衣勒得胸部发涨,她的胸上确实有一颗痣,戚月亮一身冷汗,不知道怎么逃出来的,反应过来时自己蹲在体育场外,一个僻静的地方。
戚月亮哆哆嗦嗦掏出手机,想打电话。
洛杉矶那边已经是深夜。
电话响了一阵,戚今寒才接起电话,嗓音很涩:“……喂?月亮?”
“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