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食、氛围还有人,一切都恰到好处,周崇礼仍然记得她喜欢吃什么,也贴心的留了余地,询问她的意见,她摇头说都可以,指腹无意识摩擦着茶杯。

这一顿饭吃得安静,她没吃几口就饱了,偶尔给周崇礼夹两筷子,粥粥吃完了就跑到她腿边,想让她陪它玩,戚月亮侧身弯腰,低声安抚这条精力旺盛的犬。

她一直能感觉到周崇礼注视她的目光,戚月亮没有抬头,她想他是不是要说什么,但是没有。

吃完饭,他们坐回了宾利慕尚,皮革座椅柔软,空气清凉,他们俩之间隔了一条黑白毛边牧,粥粥把下巴埋在她膝盖上,惬意的耷拉着耳朵。

路边的灯光随着车速擦过她的侧脸,忽明忽暗,熟悉的街景映入眼帘,戚月亮听见自己问:“你今天住哪?”

周崇礼轻声:“喜都酒店。”嚤截亻?捌壹⑸

“喜都酒店?那不是在东湖区,这边过去要至少要两个小时。”

他似乎笑了,嗯了一声,右手摸了摸粥粥,有一瞬间恰好碰到戚月亮的手,皮肤摩擦时宛如电流蹿过,谁也没继续说话。

到了戚月亮家的小区门口,周崇礼下车送她,两人一狗走在夏夜,快到家了,粥粥尾巴摇的欢快,后面停下来,疑惑的看着没往前走的主人。

“我到了。”

“嗯。”

周崇礼微低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他问:“你一个人住吗?还习惯吗,我还没见过你的房子。”

彼时已经三十二岁的周崇礼更加成熟持重,犹如醇厚深邃的红酒,惹人迷醉沉溺,戚月亮听见他说:“能请我参观一下吗?”

他知晓戚月亮的烦闷、郁气和别扭吗,四九城的夏天燥,燥得戚月亮耳根子发烫,奇怪的鼻尖酸涩,只好庆幸光线一般看不清她的表情,她闷声闷气:“……你怎么不干脆说住下来好了。”

他真的又笑了,温柔:“可以吗?”

粥粥安静的站在原地等待,脖子上的绳子被拉了一下,它的主人摸了摸它的脑袋:“可以吗?”

周崇礼也蹲下来:“可以吗?粥粥?”

你一句我一句的,粥粥难得有些懵,看了看戚月亮,又看了看周崇礼,迟疑的把两只狗爪子都伸出来,歪歪头。

戚月亮租的房子是六十平的一居室,空间对一人一狗来说刚刚好,粥粥独享一个大狗窝,还有专属的小风扇,房东是位老太太,独居在楼上,整体装潢简约温暖,客厅有一整片的大窗户,恰好能看见外面路边的梨树。

她推着周崇礼进来,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去给他倒水,说:“只有一间卧室,你今天晚上就睡我房间。”

淡杏色的沙发柔软微弹,错落有致的放着几个浅玫瑰色的抱枕,周崇礼目光落在茶几上,上面凌乱的放着纸巾盒、小绿植、几张律师的名片、法律文书,还有粥粥一袋没开封的狗粮、吃了一半的巧克力,他问:“你睡哪?”

“沙发。”

她把玻璃杯放在周崇礼面前,说:“沙发翻开可以当个小床,对我来说刚刚好,但对你就太小了。”

周崇礼说:“没关系,我睡沙发就好。”

“不行。”戚月亮说得严肃认真:“你手受伤了,还是睡床比较好。”

她眼底澄澈,似乎是真情实意为他考虑,一侧乌黑浓密的头发被捋到耳后,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成年男女独处一室,一开始的邀请几乎就是暧昧的调情,他们之间或许有某种微妙的信号闪烁,但周崇礼知道,这绝不是最合适的时机。

月亮……心软又念旧。

对他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所以周崇礼微微颔首,眉眼温柔:“好,听你的。”

戚月亮后知后觉,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