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哪里怪怪的,他猛然反应过来,错愕脱口:“你怎么知道她被拐卖过的?”
胳膊上微妙的冒出鸡皮疙瘩,耳边片刻嗡鸣,可能是天气太过炎热,她感觉到呼吸都要变得困难,戚月亮沉默过后摇头说。
“我不知道。”
大概在很久之前,苏丽第一次告诉她,人要做一个聋子、瞎子、哑巴和傻子的时候,月亮是完全奉为圣旨的,虽然苏丽恨她,希望她堕落希望她肮脏希望她去死,决裂的最后一晚也把绳子套在她脖子上,但是月亮的确靠着这句话活下来了,哪怕是苟活。
但是有时她会厌烦,会痛苦,就像新生的骨血想要破开腐烂的肉重新长出来,这过程要漫长的撕扯和决然的意志,人至少,也不应该麻木。
就算云层笼罩了太阳,戚月亮也戴着草帽蹲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拿着平铲松土,她的脚边已经堆了一堆刨出来的泥巴,她还是这样机械都重复着动作,泥土翻飞,把她身上的衣服和手上都要弄脏了,她也毫无察觉一般,周崇礼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副画面。
他定定看了几秒钟,走上前蹲在她身边,叫了一声:“月亮。”
周崇礼的手指轻轻搭在她汗湿的手臂上,柔声说:“累不累,先进去喝点水,好不好。”
他仍如此体贴,温柔,自从她醒来之后,周崇礼的宠爱更加具象化了,甚至隐隐激发出他掌控欲,戚月亮像是突然缓过神来,她停下动作,抬起头去看他,眼睛里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