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说:“还有,周崇礼说,月亮醒了。”
戚今寒的手抵在墓碑上,她视线下移,有些涣散,喃喃:“十几年,你知道戚家从未找过她,也不拆穿他对你的谎言,因为你也从心里也认为月亮已经死了吗?妈妈,你对她好残忍。”
风太大,戚今寒的眼泪砸了下来,她说:“你不知道月亮是个多好的孩子,她很乖,很勇敢,很坚强,她受了很多苦,妈妈,她受了好多好多苦,但是她都抗过来了。”藦竭做??Ⅰ⑤
她想到戚宗明最后狰狞扭曲的面孔,想到林芳洲去世前抓着她的手反复要她找到戚月亮,要周崇礼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她泣不成声,还是忍不住问道:“妈妈,你在那个时候说那些话,到底是对我说还是对周崇礼说,你帮着戚宗明利用月亮要我抓住他,抓住周太太的位置,你是真的觉得月亮死了吗?”
连临死前都没说出真相,难怪药不能医,郁郁而终。
一个母亲失去了一个孩子,就自然更要为另外一个孩子考虑,戚宗明残酷的说利益最大化,活着的人才重要,他指着她鼻子骂,你凭什么我说是帮凶,你不是也享受到了你妹妹带来的利益吗,戚今寒,你人生所有锦绣风光之下,有一半都他妈是戚月亮的骨血和眼泪。
人性赤裸裸,心脏血淋淋,她犹如被当头一棒,只觉浑身发抖。
戚今寒擦干眼泪,从随身的包里拿出那份相册,很薄,大部分是戚今寒和林芳洲,戚月亮的照片只定格在四岁,她用打火机点燃,把相册扔在墓碑前。
“如果我想你了,就会来看你。”
她说:“但是我不会带月亮来见你的,妈妈,如果你还当她是你的孩子,就在那边保佑月亮身体康健,一切如意吧。”
火苗腾升,周边温度升高,橘色烈焰刺痛人眼,微风卷起灰烬,灰色的薄烟慢慢消散在空中。
周崇礼点了根烟,漠然看着地上暗色的一团灰。
烟燃了小半根,他咬着烟蒂,衬衣袖口卷到肘部,提起旁边的水桶,哗啦哗啦,冷与热之间迸发出灰黑烟雾,将最后的痕迹也冲进了下水道。
叶盛对于老板在烧什么东西一点打探的意思也没有,他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才小心侧身垂目,伸手想接过水桶。
没想到周崇礼在他身边站定了,也没想把水桶给他的意思。
叶盛嗅到烟叶的气味,瞥见周崇礼另一只手夹着的烟还没燃完。
“阿盛。”
他突然听见周崇礼问:“你有过多少女人?”
叶盛后颈汗毛倒立,肌肉紧绷又松懈下来,周崇礼在私下偶尔也会这样喊他,只是他最近状态不对,使人各方面都警铃大震,他斟酌几秒钟,谨慎开口:“呃……几个吧。”
周崇礼睨了他一眼。
叶盛放松了点,笑了两声:“床上的就不记得了,正儿八经处过对象的,也就四五个吧。”
叶盛这两年没交女朋友,但还有固定炮友,他乱搞男女关系也不是一天两天,周崇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严厉警告过他,如果搞出人命官司,就把他几把剁了喂狗,直听得叶盛身下发凉,只觉周崇礼同为男性,是真他娘的狠。
“哄过女人吗?”
叶盛以为自己幻听了,飞快瞄了一眼周崇礼,后者表情寡淡,无框眼镜斯文,一派矜贵沉稳,不像开玩笑。
他早就注意到周老板脖子上的齿痕印子了,结了痂,有点明显,迟疑道:“您和月亮小姐……”
叶盛听说戚月亮醒来的时候也松了口气,这才几天啊,怎么就闹矛盾了?
不同于贺松是周崇礼的特助,叶盛大部分是隐藏在灰色地带,不经常跟在周崇礼身边,他听说过戚月亮很多次,按照贺松的描述感觉像个娇美易碎的玻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