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吓了一跳,都指着这命根子光宗耀祖,不敢惹他不高兴,连夜挖了个坟,告诉他,他妈早死了,不说是怕他伤心,外面都是看他们家好,说坏话诽谤污蔑,那坟啊,在旁边山腰的地方,其实挖开是个空坟,里面说埋着的人叫李桂花,我们都叫她李姨,他们讲她死在十五年前,其实不是,她把李鸣生埋进这个坟里之后,才跳了崖。”

身后的小警察立马揣着手机就冲了出去,动作间发出来的声音急切和迅速,门一开一关发出两声闷响,屋外的脚步声凌乱纷杂,对比审讯室内的安静有些窒息和压抑。

“详细说说。”

许庶如狼一般冷冷的看着她:“你们的藏尸过程。”

这个时候竟然下雨了。

从珊一开始还以为是水龙头发出来的水流的声音,后来她透过厕所那窄小的窗口看去,才看见雨水打在玻璃上的模糊水迹,让这个夜晚更冷了。

“现在怎么办?”

她听见有人问:“我们也会死吗?”

从珊猛地回过头,这句话像是一把锤子砸在脑袋上,闷闷的发疼,她说:“我不想死,我还想回去见我妈。”

“那怎么办?我们把他杀了!”

王晴雅的手有些抖,她胆子最小,一直在忍不住打冷战。

“人死都死了。”金菲转头去看她:“他活着我们也可能会死,至少他现在死了,你不觉得痛快吗,还是你后悔了?”

王晴雅脸上还有点血,听到这句话反驳:“后悔?我不后悔!”

从珊把手放在水龙头上清洗,她冷冷说:“那我们把尸体藏起来,当做他今天晚上没来过,找机会再逃跑。”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看向她。

从珊的手上全是冰冷的,她只问:“干不干?”

人逼到一种绝路上,所做出来的事情是疯狂而难以预计的,她听见金菲小声骂了句脏话,李姨迈着沉重的腿,把月亮抱起来放回房间里的床上,水龙头的水开到最大,水溅起来的声音大声回响在耳边,血水慢慢顺着管道留了下去,剩下一摊死肉。

从珊现在回想起来竟然是毫无波澜的,哪怕那堆肉如何可怕残忍,她也只是极其冷漠的把墙壁上的血洗了个干净,李姨抱着窗帘布从楼上下来,走到她身边:“你要把它藏在哪。”擵曷唑?捌①5

“扔到山里去。”从珊说:“他不是经常这样。”

那些山何其高大,那些密林何其繁茂,夜间是没有什么人敢钻进林子里的,但是鬼哪里有人可怕,她们迅速把厕所的血冲刷干净,然后把四分五裂的李鸣生兜进了窗帘布里。

“那个时候如果苏丽或者那些狗东西回来,就能逮到我们,那么我今天可能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从珊平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