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真执着。
潮生想,这孩子的性子是象谁呢?很少见他软弱、撒娇――仔细琢磨琢磨,他爹性子是外柔内刚的,潮生是有什么苦都能咽下去的人。再说他舅舅,何云起要是性子软弱的人,就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大公主就更不用说了……好吧,这孩子长成这样,的确是有原因的。这爹妈、舅舅姑姑没个软弱的人,这孩子打哪儿去继承呢?
最后那小鱼给折腾的不行了,阿永也累得小脸通红。
潮生摸了帕子替他擦脸。
阿永鼻梁那里红红的一道子,就是让鱼尾巴给抽出来的,肿起来了。潮生有些心疼,阿永自己倒好象没感觉一样。
鱼汤熬出来是雪白雪白的,喝着很鲜美,一点儿都不腥。潮生和阿永娘俩把一小钵鱼汤都给喝完了。
过了午,乳娘抱走了阿永,潮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觉得腰酸眼涩,可就是睡不着,翻了几个身儿。肚子里那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也觉得不踏实,时不时的动一下,虽然不频繁,但是劲儿却很大。
潮生心里有点不踏实,叫了许婆婆进来。
许婆婆不敢怠慢:“姑娘可是觉得不妥?是不是发动了?”
算日子,还没到哪。
“不大象……”潮生说。毕竟是生过一次的人了,上回要发动,并不是这种感觉。
“也许是今天累着了。”许婆婆替潮天查看了一下,她的经验也丰富,看着的确不象要生的样子。
许婆婆就想,潮生多半还是心里不踏实。
“姑娘要是睡不着,就起来吧,老躺着也硌得身上难受。”
潮生点了点头:“杨夫人呢?”
真是说谁谁到,杨夫人正好进来了。
“王妃怎么醒了?”
潮生说:“不知怎么的,就是睡不着。”
杨夫人比许婆婆专业,过来在床边坐下,手按在潮生的腕上把脉。
潮生轻声说:“我觉得,不象是要生……”
杨夫人又摸了下她的肚子,也说:“是不象。王妃怎么睡不着呢?是心里烦乱,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潮生想了想:“就是有些心慌……更清楚的也说不上来。”
“前两天这样吗?。”
潮生想了想:“这几天都有一点儿,昨天夜里也没怎么睡好……可能是肚子太沉了……”
杨夫人一笑,扶着潮生起来:“可不是么,这种时候最难熬了,睡不着就别躺着了,您到榻上靠一会儿。”
潮生顺从的起来,挪到了榻上。杨夫人又问她热不热,是不是口渴。她的态度不急不躁,声音也不高不低的,潮生心也渐渐踏实下来,不象刚才那么不安定了。
杨夫人的心里却没那么轻松。她使了个眼色,许婆婆过来守着潮生,杨夫人就去了里屋,看着是整理床褥,不动声色的把薄被,枕头,帐子都掀了,闻了。
还真翻出了不对劲的地方来。
天已经入秋,但因为天气一直炎热,潮生的枕头还是凉枕,枕头里原来填的是荞麦壳装的芯子。杨夫人对这些熟门熟路,手抠开缝边儿,摸了一下,没摸着什么,再往里探,手指尖捻住了什么东西,缓缓抽出来。
那是两片灰扑扑的草叶。杨夫人凑到鼻端闻了一下,有一点甜甜的香味儿,混在荞麦芯壳里头,完全察觉不出来,这么单揪出来,才能清楚的闻到这个味儿。
这东西很偏门,可杨夫人在宫中混了多年,这东西她见过。
常置身侧,能致妇人早产。
这东西是什么时候,怎么到了潮生的枕头里的?
杨夫人把东西往荷包里一掖,转身出去。
潮生有些迷迷糊糊的,许婆婆却一眼看出来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