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低声音:“嘘,小声点。”
耳机里的声音慢慢变清晰了。
“这个时间你还没起?”鹦鹉啧啧称奇,“我知道了,嘉乐和你在一起?”
“不该管的少管。”文森特冷漠地说,“能定位到吗?”
“定位到了,你们的位置太远,还要一段时间。”鹦鹉说,“你还可以享受一段时间二人世界。”
“别胡说。”文森特低声说。
他没有再和鹦鹉多说,而是把窗帘拉紧了一点,又躺下了。他的体温偏高,一躺下,嘉乐就下意识地蹭到他怀里,被他抱了个满怀。
时间还早,还可以睡个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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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的时间,嘉乐已经把附近的地形摸得很熟了,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小溪,周围的草丛里时不时能看到兔子和野鸡。至少在文森特伤好之前,他们不会缺东西吃。他的伤好得很快,但他实在伤得太重,到现在也只是勉强能下床的地步。
她抱着一只野鸡回去的时候,文森特才勉强把火升起来。他的脸被柴火熏上了一道一道的黑灰,正板着脸看火。他的动作很生疏,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从来没做过类似的事情,但他学得很快,很快就用柴把火熏旺了。
嘉乐看着好笑,走过去接手了这口锅。她做饭其实不错,只不过平时都是随便弄弄,但就算随便弄,也比文森特强很多了。她把鸡简单处理了一下,放了点盐,炖了个汤。两人就这么吃了顿午饭。
嘉乐和文森特都是第一次这么闲,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庄,除了养病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干了,连丧尸都不怎么到这边来。嘉乐不用考虑生计,文森特不用考虑实验。嘉乐坐在窗边,盯着窗外的景色,现在天气已经很冷了,但第一场雪还没下下来,她想,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她的花才刚种下去,她都没看到它们抽芽,她哥养花一向不太行,不知道等她回去,她的花还能剩下几枝。
她感觉到文森特走到了她身后,她用长树枝帮他削了根拐杖,于是他的脚步声变得一顿一顿的,有些明显。他站在她身后,跟着看了一会儿风景,才开口说:“……到了吃药时间了。”
他对吃药特别热衷,比嘉乐记得还牢。他比嘉乐高出很多,低下头亲吻她的嘴唇的时候能把她整个人罩住,嘉乐记得他是有洁癖的,但他接吻的时候简直有点痴迷。舌头伸进她的嘴里,缠着她的舌头,将她的嘴唇嘬得啧啧作响,他鼻梁高挺,每次都抵在她的脸颊上,她能感觉到他滚烫的呼吸。
在接吻的间隙,他突然没头没尾地对嘉乐说:“你是不是妖怪?”
漂亮又神秘,怎么也抓不住,什么都不用干就把人迷得神魂颠倒,听起来简直像是传说中挖人心脏的狐妖。
嘉乐眨了眨眼睛看他,完全理解不了他的话,她问:“你傻了吗?”
高材生也会犯傻吗?她还没想出来,文森特又吻了下来。他的嘴唇很薄,形状锋利,但亲起来其实很柔软,连掠夺都带着克制的味道。他的手掌贴在她后脑,滑到后颈,手指修长有力,是读书人的手,没什么茧子,但很烫。
窗外有片叶子落下来,嘉乐分神去看,被他轻轻捏了下后颈。她在他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眼睛,他很轻地说:“专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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