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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那天最后结束得太兵荒马乱，嘉乐选择性的忽视了细节，幸好文森特的命是保住了。他伤得太重，哪怕有嘉乐在，也得好好养才能吊得住命。他们闯出来的地方过去应该是个不大的城镇，嘉乐找到了一个很小的废弃诊所，所有的药都过期了，但还好还有点绷带。她把文森特安顿在诊所的旧床上，他估计是昨晚气血上头，现在正发着高烧，很沉地昏迷着，嘉乐把他的伤口清洗后，用绷带重新裹好了。

他的虎皮鹦鹉在混乱中飞走了，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嘉乐把他安顿好之后，把门反锁，到附近侦查了一圈。

围杀他的人都没找到这个地方，整个小镇很安静，所有的人都撤离了，偶尔有三两丧尸呆滞地经过。嘉乐贴着墙角走，绕着这个小镇转了一圈，幸运地找到了一点蘑菇，还有几种能吃的浆果。

她抱着这些吃的回到诊所的时候，文森特已经醒了，他坐在床上，正沉默不语地盯着窗外。嘉乐把门推开的动静大了点，他猛地转过头，愣愣地看着她。

“你回来了。”文森特说，“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嘉乐把门锁上，有点不明所以：“我如果想要抛下你，从一开始就不会救你。”

她把采来的果子放在桌上，用小刀切成好几块，用刀尖插起一块放进嘴里，挑睫看了他一眼：“文森特博士，这么简单的道理还想不明白吗？”

文森特愣了一下，伸手去摸自己脸上的面具，面具已经掉了。他现在是用自己的脸在面对嘉乐，没有伪装让他有点紧张。他好像一面对嘉乐就会犯很多错误，现在被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又有点手足无措。他下意识扶了下眼镜，结果眼镜也掉在半路上了。

文森特：……

他昏了头，只想挽回这个局面，没多加思考就脱口而出：“我知道，我还知道你的体液有治愈作用……”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想进行学术讨论，结果一说出口，就好像又回到那个晚上。她蹲在他身上，他只要稍微低头，就能看到她的大腿和颜色嫩红的，像花瓣一样的屄。他那天又气又耻辱，还硬得要死，最后直接昏过去了他从出生以来从来没这么丢过人，丢脸程度可以直接载入史册。

嘉乐没意识到他的羞恼，还看着他，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是的。”

“嗯，嗯，”文森特卡壳了一下，他面色很平静，只有耳根红得明显。过了一会儿，他说，“谢谢你救了我。”

嘉乐没想到他会道谢，他面对她的时候一向傲慢又自恃身份，恨不得眼睛长到天上去。她对他的印象好了点，这人虽然讨厌，但挺明事理的。她把手里的果子递给他，说：“没事，这本来就是我的责任。你吃吧。”

两人安静地分吃了几个果子，嘉乐坐在他床边，等着他吃完，才开口：“你还在发烧。”

文森特看向她，他有一双浅蓝色的，雾一样的眼睛，大部分时候都显得有些高深莫测的冷漠。

“这里也没有药。”嘉乐继续说，她犹豫了一下，“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继续用我的体液。”

这话说得有点暧昧，文森特坐在床上，正用口袋里的手帕擦手，他的东西都丢得差不多了，但还剩一条手帕。听到这句话，他的手指攥紧手帕，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模模糊糊地想着，大概他和嘉令承的友谊，就要到此为止了。

他面无表情地问：“接吻可以吗？”

他看了一眼嘉乐的表情，又补充道：“我现在发烧大概四十度，有点轻微脱水的症状，确实需要一点治疗。”

嘉乐松了一口气，她还担心文森特有洁癖，没法接受她的治疗，导致病重，现在看来这个人还挺好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