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看见她就会心跳加速,感情要怎么才能静置,只将最清澈的部分献给她。

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我爱你,我想控制你,想一直和你上床,想把你变成我的性爱娃娃,每天只用窝在我的怀里,从早到晚地挨肏。不会受伤,也不会见到任何其他的人。”

嘉令承没有看嘉乐的表情,他只是像是自虐一样剖白,像是当着她的面,将所有不堪的幻想剖出给她看。

“我是个疯子,”他说,“我想保护你,也想控制你,想爱你,也想独占你。”

要怎么一直保持冷静,一直大度,一直做她最温柔的好哥哥。他那么爱她,她十六岁那年旅游的时候跑到店里试穿婚纱,第一次踩着高跟鞋磕磕绊绊地出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她朝他笑,像只小鸟一样撞到他怀里。从此以后他的春梦里就再也没有其他内容。

那条真丝的白色婚纱,在梦中无数次被他的手指捏皱,溅上浑浊的液体。

他说:“我想做你的哥哥、丈夫、情人,这世上所有爱你的人,把你困在我的身边。”

他终于说完了,他把头伏在嘉乐背上,像是耗干心血一样喘了口气,轻声说:“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

这世界上哪有会和妹妹上床的哥哥呢?他早就不称职了。

兄妹不像兄妹,情人不像情人……但他终于将所有妄念都说出口,不求能得到她的原谅,只希望在这一刻,他对她是完全坦诚的。

嘉乐感觉自己的脖子很烫,他的头枕着她的肩膀,呼吸很热。那层在他们之间一直若隐若现的窗户纸终于被捅破,嘉乐有点吃惊,但更多的终于尘埃落定的了然。

怎么会没感觉到呢?重逢之后他过分亲近的态度,一次两次,嘉乐还可以宽慰自己只是为了治病。那是她的哥哥,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绝对不能失去的人,所以上床也没关系,过分的亲近也没关系,她有的东西都可以给他。她愿意满足他的需求,她在嘉令承面前一退再退,直到再也没法假装自己不知道。

你看着他的眼睛,怎么能假装不知道他爱你。

爱啊。

但情爱是多么轻的东西,她年少时以为能和梁南絮一直走下去,但年少的爱人在伤害了她之后离开了;成为鬼医之后,她以为能和宋侑泽有一段相互慰籍的露水情缘,但他给她下药囚禁了她。多奇怪,明明都是他们先提到的爱,但最后选择伤害她的也是他们。

她已经在情爱学到了足够多的教训,末日世界朝生暮死,去日苦多,她要怎么回应嘉令承的感情。

那是她的哥哥,她最在乎的人,他们之间是由几十年的回忆构筑起来的信任,是没有条件的亲情,这是她为数不多可以握在手中的东西。

她拥有的太少太少,那点亲情被她攥在手心。她像是个吝啬鬼,不想将手里的爱拿去换未知的东西。

当爱人之间的荷尔蒙消耗殆尽,既做不成恋人,也没法当兄妹,她和嘉令承还会剩下什么?明明不需要任何改变,他们本来就是最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