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应该怎么相处?他都快忘记了,他看着嘉乐的脸,她长开了,漂亮得让人头晕,但是五官还能看出小时候的样子。他看着嘉乐,一会儿觉得他们是久别重逢,一会儿又觉得他们从来没分开过。他低下头,很自然地在嘉乐唇角亲了一下。
“乖乖睡觉,”他说,“晚安。”
嘉乐被这个吻吓了一跳,但看她哥那样也知道肯定是脑子又不清楚了。她掀开被子,说:“哥哥,我们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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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嘉令承拉上床费了比她想象得更多的功夫,不过嘉令承在她这里几乎没有底线,最后还是被她拉到了床上,客卧的床不大,两个人贴得很紧,连呼吸都近得密不可分。嘉乐握着嘉令承的手,侧躺着,手臂贴着他的,亲密地挨在一起。
嘉乐感觉到他很僵硬,想着说点什么缓解气氛。
她开口:“我住的地方有一个院子。”
平时很少有需要她讲这么多话的时候,她刚开始讲述的时候还卡了一下,越往后越流畅。
“我在院子里种了些花。第一年的时候,一朵花也没有开。我好奇怪,把土翻开的时候,才发现是浇太多水了,根都泡发霉了。”
她说得很轻快:“后来,我在窗台捡到了珠颈斑鸠的蛋,这种鸟总是到处下蛋,被我找到了。后来孵出来一只丑丑的、秃秃的小鸟。我还要去找吃的喂给它。”
她把快乐的那部分记忆挑出来零零碎碎地讲给他,像是他们分开的这五年只是她出去留学了,而不是末日爆发,生死不知,四处飘摇的五年。而她现在正在将留学时的新鲜事情分享给自己的哥哥。
她感觉嘉令承慢慢放松下来,他的手还是很凉,被她焐了好久才冒出一点热意,她慢慢挪过去,把头放在嘉令承的枕头边边上。
她终于有了点困意,那困意一下来势汹汹,拖着她的意识下坠。她只来得及握紧了嘉令承的手,就睡着了。
嘉令承一直等到她的呼吸变得平稳之后才敢动,他拉过她的手,看着她手心里的那道划痕,已经很淡了,但还是能看出来是用刀划的。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妹妹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个事情一想他就头撕裂一样的疼,再往深里想怕是又要犯病,他的药没带在身上,疯起来不知道会对妹妹做什么。
他克制着自己不去想其他的,只注视着嘉乐睡着的脸,她的脸尖尖的,那一点丰润的颊肉都瘦没了,唇珠略微凸起,是海棠花瓣一样的浅粉色。她睡得不太安稳,是长期在半夜警戒的后遗症。
嘉令承把她的手放到唇边,他看着她长大,小时候的时候她的手肉乎乎的,像一团糖;长大之后她的手慢慢变得纤长漂亮,像抽芽的竹节,只有指节处带点粉色。他低头,一点一点用唇舌舔吻过她手心里那道愈合了的伤口,像要把她的伤嚼碎吞咽下去,然后把她的手心慢慢贴在胸口。
于是终于获得了片刻安宁。
0059 悬赏
56.
第二天嘉乐醒来的时候,嘉令承已经醒了,他坐在客卧的桌子旁昨天有这个桌子吗正在处理文件。他的私章放在桌角,他时不时把章子拿起来,在文件的右下角盖一下。他的文件分成四堆,整整齐齐地码在桌子上。
嘉乐一起来,他的目光就挪了过去,他问:“早餐想吃什么?一会儿想出去吗?”
嘉乐其实最想问问他的病,她斟酌了一下,挑出了一个相对温和的问题:“爸妈呢?怎么没看到?”
其实现在应该叫叔叔阿姨了。
嘉令承的目光冷了一点,他垂下眼睫,看着文件的标题,声音却还是温和的:“我和爸妈分开住了,你想见他们吗?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们。”
嘉乐想了一下,觉得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