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天,我伸了个懒腰,干脆去卧室换了一身居家服,冲了个热水澡。

洗完澡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一些,这才从冰箱拿出一瓶啤酒,切了点水果。

随后我端着手机和笔记本电脑,直接来到了大厅另一侧的天然温泉汤池。

汤池所在空间的温度是整个山洞里温度最高的地方,看温度计显示这里温度已经高达 30℃。

我将托盘放在岩石上,解开盘在头顶的鲨鱼夹,随便找了一个温度适宜的池子就坐了进去。

打开笔记本电脑,网络自动连接了无线路由器,现在外面温度虽然极低,但网络信号还有,记得前世大概三个月后才彻底瘫痪的,也足够我看看那趟列车里的情况了。

我淡漠地望着监控里那个还在昏睡的男人,直接将冰镇啤酒拉开了手环,瞬间细密气泡几乎要溢出来。

随着啤酒花滑入喉间,后背正抵上 45℃ 的温泉岩壁,一时间冷热刺激让全身毛孔张开了。

第10章

水汽氤氲的池边,平板电脑架在岩石凹槽里,而列车车厢里,不少人已经扒着窗户看向外面。

我下车的那一站后再没有站点,不出意外这趟列车将会在接下来一个小时里持续减速,最终在半夜被困在山中央再也无法前进。

忽然想起什么,我伸手从防水袋掏出手机。

差点忘了,张新成家老平房里也被我安装了个临时监控,只是他家在半山腰,那雪倒不至于那么快把他家也淹没了。

只是张母把家里厚衣服被子全卖了,这会儿也不知道借没借到被子。

打开室内监控的一瞬间,就见整个屋子都是煤烟。

我看了半天,才从煤烟中辨认出三个一脸漆黑的人。

就见张父张母还有张新武三个人,此时正紧紧围着火炉搓着手,而那煤炉里此时塞的,竟然全是秸秆。

要知道,那东西一般都是拿来灶台烧火用的,烟大得很。

就算他们把棉被棉衣都卖了,也不该一块煤都没有吧?

正奇怪着,就听监控里传来张新武的呛咳声。

「娘,都怪你!干什么用家里仅剩下的煤都换了棉花,这下好了,棉衣棉被没有了,棉花也没卖出去,煤还没得烧!这外面那么大的雪,你是要活活冻死我们吗!」

张母哆嗦道:

「我换棉花还不是为了你!那人收棉花三百块钱一斤,咱家五十多斤棉花,就换了一万七呢!那不是钱啊?再说,煤才值几个钱?那人说了,有多少收多少,我这才去各家要了这些棉花,谁知道等再去人不见了!这个遭雷劈的,咒他过年出门被车撞死……」

张父抽着烟,气得用烟袋敲着火炕上那些棉花。

「够了!还有脸咒别人,你这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现在好了,这么冷的天,咱仨连件厚衣服都没有,这些棉花也做不成个被子,我看你就是被人骗了!」

张母见状气得上前就去打张父:

「好呀,怨我,都怨我!我图什么?!苦了一辈子,还不是为了你们爷几个!现在反到头来都怨我了!跟了你们老张家,我就没享过一天好日子!这好不容易盼着新成娶个媳妇回来能伺候我两天,这大过年地还跑了!」

眼见张母撒泼打滚期间,突然一阵大风袭来,猛然吹开了被胶条封住的窗户。

瞬间,炕上的那一团团散棉花被吹得满屋都是,还有一部分顺着风直接吹进了煤炉子里。

一时间火苗窜起,几人顿时坐不住了。

「天爷,俺的棉花!这可都是钱啊!快灭火啊!」

可随着风雪从窗外不停地灌入,四处散落的棉花沾上火芯子就迅速燃烧,眨眼间房子的旧布帘子,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