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笑了,“你忘了,我刚刚是从门外走进来抓包你的了?”

“噢……”

宋绒盯着沈如裘的手,颇不情不愿地放开了。他怕再盯着那只手,自己会忍不住一头扎到沈如裘怀里求抱抱,又不愿意被后者察觉自己无时无刻不想往人身上黏的腻糊心理,就故意低下头躲避视线,自觉地往床边挪。

但还没往前膝行几步,沈如裘的手臂就又搂上他的腰。沈如裘像是永远都能洞察出他的心思,一把将他拉回去,让他重新陷进紧实有力的怀抱里:“想一直被抱住,不想离开我,对不对?”

宋绒一时不敢说话,沈如裘就把他带到床边,再下了床,赤脚踩在地上,而后把宋绒从后面抱起来。宋绒的视线落在被淫液淌湿的一滩水渍上,擅长在关键时刻神游的大脑正莫名其妙地思索起今天夜里究竟是否要先洗干净床单再睡觉的问题,一双温度很烫的手就从宋绒臀部蹭过去,再托住他大腿上挨近臀部的肉,瞬间发力之后,宋绒整个人就腾空了,背也贴到沈如裘胸膛上。

沈如裘不但抱起他,还颠了好几下,直到寻到个更容易将两人的身体贴合起来的姿势,才稳稳当当地把人抱好了。沈如裘抱着一个完完整整的宋绒,轻松得像是拎着一只身材苗条的小猫,完全不影响行走,不但绕到另一边穿了鞋,还不忘叫宋绒将搭在床尾的小毛毯带上。

宋绒实在忍不住:“沈如裘……你、你抱着我,不会累吗?”

沈如裘在人群中惯常通行的标签人设是标准的清冷学霸型,他从不逼迫自己融入群体,看起来也并不热衷于体育运动,比起周围嗜球如命、晚修下课十五分钟都能用十四分钟到篮球场挥洒汗水的男高中生来说,给人的感觉自然是超凡脱俗、与这些汗流浃背的画面半点不沾边的。如若不是高三那场班级篮球赛,大家不可能猜测到沈如裘不仅是愿意碰运动项目的人,而且还有媲美学校体育生的运动能力。

宋绒单方面熟悉沈如裘,对他外貌、智慧与力量感兼备的真实属性有一定了解,但当沈如裘毫不费劲地把他抱起来、并平稳地走了好多步时,他还是小小地震惊了一下。

沈如裘的身材虽说与他这幅单薄的身板截然不同,但也并没有跟常驻健身房的肌肉男一样,而是一眼望过去赏心悦目的类型,肌肉紧实匀称,并不夸张。而从宋绒短暂几次对沈如裘卧室的偷摸观察来看,沈如裘的兴趣爱好中也没有“举铁”这一选项。

再怎么样,他也是一个骨架重量与男性水平接近的十八岁高中生呀……

“不累的。”沈如裘说完,看宋绒还是有点不可置信的模样,就简单想了想,解释道,“我爷爷和我爸当初都是学校篮球队的主力,我爸在继承公司前还正正经经地做过几年国家运动员,但后来为了公司忍痛提前退役了。他一直都为这事遗憾,还梦想着把他的后代培养成新一代运动健将,所以我小时候没少被他们操练,篮球也是他们一手教的。不过他看我对运动确实兴致缺缺,最后也没强迫我,转头去培养我弟了……毯子放下来。”

两人赤裸相对,空气潮热,是更适合更进一步的气氛,但宋绒此刻听着沈如裘对他说些家长里短的故事,竟然也并没有感到哪里不妥。

这是一种比起单纯性爱来说更微妙暧昧的感觉,并不会缓解宋绒浮于表面的性瘾,但却忽然触及宋绒心中更柔软的一小块区域。宋绒渴望得到,又自知可能甚微,心情就变得复杂,有些不是滋味。

他听到最后,放了毯子,忽然问:“你还有个弟弟吗?”

“在上初一。”沈如裘说,“我妈生了三个小孩,我上高三,我弟在初一,妹妹刚上小学。我爸妈感情很好,不存在外遇和私生子。”

宋绒又问他:“你的家庭……是不是,很幸福呢?”

答案是笃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