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闲低下头来,凑近她的眉眼,眼底多了两分复杂:“你不救我,但是你把药物分配出去,我大可以抢到手,我在生气你不想救我。”

孟璃一时不太明白她这话里是什么意思,等她开始回过味来了,好笑一声:“我不是玲珑,你不要认错人了。”

“你不必是她。”

谢闲将手松开。

伸了个懒腰,走向他睡的房间:“陆夫人,我就等着你救我,你别忘了,这个时候我也是苍生的一员,也是一个受苦受难的病人。”

孟璃摸着酸疼的手腕,深呼吸了一口气,这个死谢闲,弄这么一出,刚才那个样子,她还以为他要杀掉她呢。

如果他要动手,就刚才而言,她怕是没有什么机会的。

陆慕亲自去见李将军和白应将军,然后快马加鞭赶回来。

他眼尖,拿起孟璃的手,看到手腕上有淤青,不由得心疼道:“怎么不小心把自己弄伤了?”

“不是我自己,是谢闲。”

“他患了传染病,我说不救他。”

陆慕眸子一黑,涌动着一种可怕的情绪,身上沁出了冷意。

“他又来了,我这就去杀了他。”

敢伤他的娘子,死路一条。

孟璃随他,杀就杀吧,杀了永绝后患,谢闲是曾经帮过她,但是对这样可能会给他们带来危险的人,她不会,也不能有什么心软。

陆慕走进那个房间,他的眼里燃烧着怒火。

谢闲立在窗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听到动静,不疾不徐说道:“傅公子,这么迫不及待赶来了,就稍微弄疼你的娘子,你恨不得杀了我,还是说,这不过是你的一个借口。”

“有什么区别吗?”

“你要在这里杀了我?”

陆慕面无波澜:“杀了,让人神不知鬼不觉送出去。”

有传染病的人身上发软,是没有多大作战能力的。

谢闲道:“我这一次外出,想必你也知道原因,虽然事情没有成,但是我做了其他的准备。”

“噢?”

“我已经整理好了你们贩卖私盐的证据,如果我在这里有了意外,这件事情就会呈报到天家面前,到时候你们傅家要受罚,孟璃的县主之位也保不住,甚至,会有人被杀头。”

“当然如果我好好的,他们也不会不讲武德,毕竟,谢家能够从中获取利润。”

陆慕看谢闲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寒声道:“谢家是买家,理应同罪。”

谢闲转身过来,耸了耸肩头:“你以为只有全家有办法洗白,我就没有?当然,谢家没有人在户部,可信度不如全家,但最多也只是受点罚,分辨买家不清而已。”

陆慕拳头缓缓收紧:“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过是在跟傅公子商量,你我之间,没必要你死我活,比起来,我更愿意看到你活着,亲眼见到豫王府再也爬不起来,然后一辈子煎熬痛苦。”

陆慕的手指松开了,嘴角边也是扬起:“好,留着你一条狗命,让你看着谢家不断败落,无力回天。”

想想,让一个人死了,从此没有任何烦恼和痛苦,的确是便宜了他。

“不过你伤了我妻子的手,这件事情,不能这样罢休。”

陆慕话音一落,手中的短匕飞出。

谢闲听到耳边带着杀意的猎猎风声,赶紧侧身避开。

可是他生着病,动作不如以前敏捷,那匕首还是插着他的手腕飞过,钉在了墙面上。

鲜血飞溅。

“嘶。”谢闲捂着汩汩流血的手腕,瞪着眼睛。

“你还真是下得去狠手啊,这么多日的相处,总会有一点情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