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闲笑得谦逊:“多谢大哥,孟家二房的人个个都好。”

孟璃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谢闲,谢闲脸上带笑,可是眼底深处却藏着一抹清寒。

以前陆慕也是表面温柔,眼里没有什么感情,但仅仅是没有感情而已。

可是这个人,却释放着危险。

姜老先生在饭桌上,向来都是乐呵呵的样子,很开心,喝得脸红脖子胀的。

可是今晚,浑身的气息却没有那么轻松。

等到吃过饭后,他一脸郑重地对陆慕说:“陆相公,麻烦你随我来一趟。”

陆慕跟着姜老先生进了书房。

“姜老先生有何指教。”

对这个老人家,陆慕还是敬重的,因为他的生父,就是姜老先生教出来的进士。

姜老先生用手指敲着桌子:“傅公子,你也知道谢家跟傅家不对付,你把人带进家门养伤,要说你另有所求也就罢了,可是你瞧瞧这个谢闲,还想和二房的两兄弟打感情牌,如此手段和作派,这个人心思复杂,不能多留。”

“谢闲这样做,是想多留一些日子。”陆慕道:“我也没有想让他这两天就走。”

姜老先生有点惊讶:“傅公子,你究竟是如何打算的,你可要考虑周全呀。”

这是养虎为患,以身饲虎。

“谢闲的身上,自有用处,我不会亏在他手上,孟家二房也不会。”

陆慕语气淡淡的,可是却带着决绝。

有的东西,就是要在虎口拿到。

而他心里面清楚,谢闲之所以往这里来,不仅仅是为了杀他,还是为了看南部地区的情况。

谢闲自己就有这一份心,这些因素,可以拖到他实现所愿为止。

“姜老先生是清流世家,没必要对谢闲摆脸色,不用去得罪他,所有的事情让我来吧。”

姜老先生点头,他也知道谢家的可怕。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

晚上吃过饭,姜老先生会和陆慕下一两盘棋。

才下了一盘,陆慕就被孟璃喊去卖药草。

谢闲在姜老先生面前坐下。

“姜老先生德高望重,博学多才,听说也是一个开朗的人,怎么今日见我下了地,却不是那么高兴的样子,莫非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谢闲仿佛漫不经心地问道。

姜老先生大笑了起来:“谢公子你多想了,我呢,每天都要教两个学生,有些毛病,学生怎么都改不了,我难免有点不爽,只等着来日他们给我惊喜呀。”

谢闲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姜老先生既然是教学生,又是个十八九岁都还没有开蒙的,至少要在这里留几年吧。”

“这个说不定。”姜老先生捋着胡须:“我只管做好眼前的事情,什么时候离开,就看两个孩子开悟的程度。”

“姜家是清流,姜老先生和傅家关系太好,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傅家如今的情况,姜老先生也清楚。”

姜老先生脸上僵了一下,随即笑了。

“我呢,原本的确是和傅家有一些渊源,傅公子的父亲就出自我的门下,不过也只是一点师徒之情罢了,如今傅公子在孟家做了相公,妻弟想要开蒙,傅公子想到我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还希望谢公子不要想太多啊。”

谢闲轻笑:“如此便好,只是提醒一下姜老先生,并无他意。”

虽然姜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门生多,他心中到底还是忌惮。

剪掉了枝条的药材还有平背篓那么多,吴先生一看到背篓里的东西,磕磕巴巴的,差点说不出话来。

“这,这么多,哎,哎呀,不敢相信”

随手拿起一株来看,都是值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