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的宁静被彻底打破,突然间,万千骨刺从海底深处浮起,仿佛从地狱中伸出的森森白骨,带着无尽的杀意。妖皇的残魂在枪身之上狂笑,那笑声如同洪钟般响彻海底:「逆子!弑父的滋味如何?」
林昭的瞳孔泛起了诡异的鎏金色光芒,眼神变得冰冷而空洞,她手中的枪尖竟缓缓调转,刺向自己的心口。
然而,就在那枪尖即将刺入的瞬间,云澈猛然出手,徒手攥住了冰冷的枪尖。他的手掌被锋利的枪尖划破,鲜血汩汩流出,却仿佛浑然不觉。
“要刺往这儿...”云澈气息微弱,却强撑着引着枪尖抵住自己的咽喉,霜发间浮出当年千辛万苦求来的护心鳞,“用昭昭的逆鳞杀我...咳咳...才算圆满......”
追云此时炸着羽毛,尖叫着扑向枪柄,它的喙中衔着的记忆珠突然炸开。
刹那间,幻象浮现:在那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少年云澈一身素白长袍,跪在冰棺前,眼神中满是决绝与深情。
他将那枚护心鳞缓缓嵌入弑神枪中,声音低沉却坚定:“待昭昭转世...用它取我性命...便算两清......”
林昭看到这一幕,周身的妖纹骤然溃散,眼中的冰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愤怒与心疼。他的九尾猛然发力,卷着云澈撞向一旁的龙骨,大声怒吼:“清你个头!谁准你擅定生死?!”
枪尖划过龙颈,锋利的枪刃斩落了三根云澈的霜发,那发丝入水竟化作银鱼,迅速地拼成了“同归”字样,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无法割舍的宿命。
妖皇残魂见此机会,趁机附身器灵,原本已经狼狈不堪的秃瓢龙头突然口吐人言,声音中带着蛊惑与诱惑:「不如父慈子孝共掌三界?」
然而,话音未落,林昭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抬手间,狐火熊熊燃起,如同一团巨大的火焰,将那龙头瞬间烤成了碳球。他冷哼一声:“当本尊是油灯?想的美!”
云澈闷笑着,咳出血沫,那鎏金血滴落在海底的珊瑚上,原本死寂的珊瑚竟突然绽放出鲜艳的花朵,红得夺目。
弑神枪感应到了旧主的气息,枪身蟠纹寸寸龟裂,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随着裂纹的蔓延,内里冰封的三千情笺显露出来,每一封情笺上都题着“致炸毛小狐狸”,字迹娟秀,带着无尽的思念。
云澈的龙尾缠住一片飘落的情笺,嘴角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声音微弱却又充满深情,“情书要用凶器装着才刺激......”
海底忽然间狂风大作,涌起巨大的龙卷,海水疯狂地旋转着。器灵的残躯被强大的吸力吸向枪尖,形势岌岌可危。
林昭的九尾迅速绞住云澈,用力地往反方向拽,脸上满是焦急:“再演苦情戏就把你塞进枪管当填料!”妖火掠过之处,那些情笺的灰烬缓缓凝聚,竟凝成了新的契文“若伤澈分毫,昭魂飞魄散”,字迹鲜红,仿佛用鲜血写成。
云澈看到这契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徒手捏碎了契文,而那逆鳞忽然脱离枪身,缓缓飘向他。他虚弱地笑了笑:“夫人果然...咳咳...还是心疼为夫......”
弑神枪悲鸣着,仿佛在哭泣,最终解体,万千碎片四散开来。在那碎片之中,浮出一枚鎏金指环,光芒璀璨。
追云眼疾嘴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叼住指环,然而,却被林昭的妖纹瞬间卷住,怼到了云澈眼前。林昭眼神中带着疑惑与质问:“解释!枪里还藏着聘礼?”
“是赔礼...”云澈微笑着,就势将指环套上他的尾指,眼神温柔而深情,“三百年前弄丢昭昭的草编蚂蚱......”
就在这时,海底突然地动山摇,巨大的震动让整个海底世界都为之颤抖。器灵在废墟中嚎哭,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