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阮玫的……操你妈你要干嘛?!”
他震怒,也惊慌,男人眼里的攻击性过分明显,他没控制住,滴上了血迹的皮鞋慌慌张张地往后踩了一步。
“是哪只手摸的?”
陈山野声音平平淡淡,似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方明君心中有事,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什么意思,但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坦白自己做过的事情?
男人身上释出一种“只要让我知道你是哪只手摸的阮玫,你这手就别再用了”的信号。
危险,令人战栗不已。
他忍不住瞄向男人手里,没有,他没带刀子什么的,这时方明君高悬的心才稍微落下了一些。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方明君的鼻血一直往下坠到地板,他不敢站直,一站直那红血就要溅得衬衫到处都是。
“哦?你说说看我误会了什么。”
“阮玫她一直对我有些误会,可能在你面前也说了些话,但我真的没有做过她说的那些事……”
因为方明君不清楚阮玫在他面前将事情说成怎么样子,以免多说多错,他绞尽脑汁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
“先不说有没有误会,我问你另外一件事。”
陈山野慢慢直起身,走到旁边的化妆台上抽了两张纸巾,走回来递给方明君。
男人突然改变了态度让方明君有些愣神,接过纸巾时还差点说了声谢谢。
忙乱地擦拭着鼻血,慢慢地,纸巾被鲜血染成鲜红玫瑰。
方明君警惕起来,问:“什么事?”
陈山野的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小麦色的精壮小臂上盘曲虬结着一条条青筋,仿佛血液里有熔浆来回咆哮奔涌,
“你做那什么‘惩罚’的时候,是在打雷的下雨天吗?”
Night.63(2600+)(二更)
今夜月色极美,一弧皎洁白月是天边和海上的小白船,微咸海风推得海面上粼粼波光。
阮玫指间的火星忽明忽灭,今晚她的烟瘾剧增,逮了个空档走出来平台抽根烟。
海风在棕榈叶中间吟唱着湿腻的歌曲,发丝贴在脸颊上她也不去理睬,她看着手机里新增的几个手机号码,有些感慨。
是三表姨给的手机号码,还有其他几位亲戚的号码,都输入进通讯录了。
她早不是那个极度需要别人伸出援手的少女,不会因为三表姨的突然示好就改变一直以来的想法,别人释出的善意她会接收,但不一定会全盘接受。
可三表姨的善意,或许来得太晚了一些,但总比没来好。
啵。
今天的爆珠是葡萄味道的,像喝了口浸着青提的薄荷气泡水。
她深深抽了一口,含了一嘴浓烟在口腔里,张开嘴想吐个烟圈,可惜风太大,云圈刚从嘴里冒出就被海风吹散。
她把剩下的烟掐灭在室外烟灰缸中,正想打个电话问陈山野怎么去洗手间去了那么久,一转身就见推开了露台玻璃门的陈山野。
“你怎么去那么久啊?以为你掉进马桶啦。”阮玫扬起微笑,朝他走了几步。
走近了才发现陈山野的衬衫上有细碎密集的污点,她眯着眼定睛一看,是喷溅上的血迹。
“你怎么了?怎么会有血?”阮玫立马着急起来,眉毛皱起。
“没事,不是我的血。”陈山野回答了一声,牵起她的手腕,转身就往灯光辉煌的室内走。
阮玫被拉着猛地走出好几步,陈山野的步伐太大太急,她抬起头,只能看见陈山野的后脑勺,还有绷紧的下颌线,像被雕刻刀狠狠凿过一般。
“陈山野,你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