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我想在这里等。”
即使等到法证出来,也不能马上有结果。宋承安明白向意晚此刻的心情,俯身搂住她的肩膀,再次劝说:“你早上没吃多少东西,我担心会低血糖。要不先去附近吃饭,晚些再回来好吗?”
向意晚还是摇头。
不久后,季英杰撑着伞走过来:“我们三个在这里干等也没用,你们先回去,若有结果我必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他此刻的心情比向意晚难受一百倍,却没有表现出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需要的只是一个真相。
“季叔说的没错,我们在这里等只会打扰工作人员干活。”宋承安轻抚向意晚的额发,指尖触及之处凉如冰。
他从没见过这样子的向意晚,浑身绷紧,敏感得就像受到了攻击的刺猬。
良久,向意晚才挤出一个字来:“好。”
她强撑着站起来,脚下突然发软。幸好身后的男人扶了一把,才不至于摔倒。
“我先抱你上车休息一会儿。”宋承安打横将向意晚抱起,转身就走。
雨越下越大,季英杰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他的半边胳膊被淋湿了,却浑然不知。
“老爷,您腿不好,还是先进屋子里等吧。”老管家叹了一口气。
季英杰的右腿开始隐隐作痛。
年轻时执行任务留下了旧伤患,每逢下雨就会发作。虽不致命,却很磨人。
可是此刻的腿疼,已经被心疼所掩盖。
季英杰闭眼深呼吸,吸入的每一缕空气都透着刺骨的寒意。昔日与海棠相处的种种,如同黑白电影在他的脑海中循环播放。
如果知道那个晚上的见面会成为永别,他宁愿负了天下人,也不会负了她。
终究是他对不起海棠。
“等了这么多年,不差这几个小时。”
……
当季文博赶回沁园的时候,法证人员正准备撤离院子。他们已经提取了所有的证据,有待送回单位后进行化验对比。
“爸……”
季英杰回过头,与儿子四目相对的那刻,彼此都懂了对方的意思。
“文博回来了刚好,扶我进去休息一会儿。明德,你去厨房给我熬些粥然后炒几盘小菜,文博也很久没陪我吃饭了。”
老管家怔了怔,小心翼翼询问道:“老爷,您今晚还在这里留宿吗?要不,先回老宅那边……”
“我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你们要是担心可以先回去,让文博留下来陪我就行。”季英杰回头瞪了老管家一眼,眼底渗出一抹寒意。
老管家吓得一记哆嗦:“不……我留在这里陪老爷您。”
“还不赶紧去厨房准备吃的?”季文博责备道。
“是的,大少爷。”
看着远去的身影,季英杰敛了敛情绪,抬腿往屋子里走。
警戒线已经被撤掉,只留有进入地下室的墙壁贴上了封条。季英杰在椅子上坐下来,浑身僵硬,短短的几个小时就像经历了漫长的半个世纪。
“爸,您故意支开管家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季文博压低声音问道。
季英杰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嘶哑至极:“今天的事,恐怕要瞒不住。我已经跟小郑打过招呼,有结果后只能通知我俩。”
小郑是市局的一把手,也是他从前的下属。
“那些血印不一定是海棠阿姨的,您也别太担心。”季文博安慰说。
整件事至今对于季英杰来说,依然匪夷所思。一个从没来过苏城,而且是第一次进入沁园的人,居然因为一个噩梦掀开了多年前的秘密。
就像是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开将会不可收拾。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