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别墅门外。
昏暗的路灯下停靠着一辆黑色的宾利车,车窗半开,男人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凉风习习,他任由烟灰燃尽烫及指尖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宋总,这是我加急查到的资料。”周毅离开四个小时后,又重新赶了回来。调查的结果,震惊了所有人。
“真相全部都在这里面,对吗?”宋承安用手指掐灭香烟。
“是的。”周毅挑重点解释:“是季文博帮向小姐伪造的身份,所以我们这些年的调查方向一直错了。要不是在新加坡偶遇向小姐,恐怕……这件事还能继续瞒下去。”
千算万算,他们却算不到向意晚背后的人是季文博。也难怪这些年他们一直找不到向意晚,原来背后有大靠山。
要伪造可以出境的身份,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半响,宋承安才反应过来接过文件夹。他自认为是个冷静持重的人,在生意场上驰骋多年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
可是有生之年,他从没有过一刻心情是如此的激动。捏着文件夹的手微微颤抖着,浑身的血液一并往上涌,整个脑袋却是空白的。
同时他又害怕知晓真相,害怕向意晚再次弃他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宋承安深呼吸,鼓足勇气打开文件夹。
放在首页的,是两张出生证的复印件。右下角小小的足印,让他的心脏瞬间绷紧。
双胞胎,三十二周生产。
哥哥叫平平,妹妹叫安安,两人出生不过相差十分钟。
安安出生的时候呛了羊水,引起肺炎进了新生儿重症监护室。平平则因为体重不达标,也住了一个月的保温箱。
翻开第二页,则是龙凤胎的入托照片。
安安的样子正如宋奶奶说的,跟宋承安长得一模一样;平平的长相则随了向意晚,乖巧懂事,笑起来的时候眉毛弯弯十分可爱。
入托申请书的母亲栏上,赫然写着“安意”两个大字。宋承安认得向意晚的笔迹,尤其是“意”字很有特色,旁人无法模仿。
父亲栏上,则是空白一片。
后面的资料都是孩子们在幼儿园的一些记录,宋承安一字不漏看完,过目不忘。
最后的入境记录,刚好是向意晚回国的日子。宋承安至今终于明白,为何她会突然改变主意回南城。
看着看着,宋承安的视线一片模糊。
他伸出大拇指轻轻摩挲单独打印出来的小一寸照片,压抑心底多时的负面情绪不受控制涌出来。
震惊、不安、愧疚,更多的是后悔……
“我没想到……她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偷偷在国外把孩子生下来。”宋承安的声音是控制不住的颤抖,十指紧紧捏着文件夹的边缘,近乎发白。
“怪不得盛祈年说,她差点就下不了手术床。”
“这是她用命换来的孩子。”
“是我对不住她!”
说到最后,宋承安的声音暗哑得几乎听不见。心脏如同被带刺的蔓藤绞在了一起,每当呼吸就会刺入骨肉里面,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晚晚在经历这些的时候,我……我居然不在她的身边。”宋承安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哽咽道:“我真混账!”
“宋总,您也别太自责。”周毅安慰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周毅见证两人从相识、相知到相爱,很清楚向小姐对宋总的感情。有了孩子等于有了牵连,总有办法破镜重圆。
“宋总,您现在后悔也没用,得赶紧把向小姐哄回来呀。”
“老爷子说安安小姐一直在找爸爸,这是最好的机会,您千万得抓紧。”
……
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