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才那个面相和善的佣人,向意晚的心底涌起莫名的寒意。她不清楚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只知道自己在不知觉间已经中了圈套。

敢在江家的地盘搞事,这人绝对不简单。

身处困境,向意晚必须冷静下来,才能想办法自救。

在屋子里绕行了一圈,向意晚发现所有的窗户都是密封的,甚至连通风的活动小窗户也没有。

眼下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撬锁。

想到这里,向意晚四处寻找可以砸锁的物件,最后在壁炉上发现一对烛台。烛台是纯银铸造的,雕刻精致,看起来价格不菲。

如今她已经顾不上这些。

纯铜的门锁,质量很好,撬起来十分费力。

向意晚耗尽力气,烛台断裂成两半,门锁仍旧纹丝不动。

撬锁不成,只能尝试砸窗户。

起居室里除了刚才的那对烛台,就再也找不到其它可以打砸的物件。向意晚再次绕了一圈,目光最后定格在窗边的一张单人沙发上。

这种欧式沙发结构比较复杂,看起来华丽却又笨重。可是沙发腿,却是金属的材质。

玻璃再厚,也禁不住金属的反复撞击。只要找到突破点,还是有机会砸碎。

于是,向意晚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沙发推到落地窗前,翻侧后沙发脚的位置对准玻璃。

根据受力的角度考虑,接缝的位置是最脆弱的地方。

深吸了一口气,向意晚扶住沙发的一侧用力往玻璃的方向撞过去。同样的方法重复了十遍,终于看到玻璃上出现一道不明显的裂痕。

这个发现,彻底激励了向意晚。

她顾不上休息,咬牙不断重复同一个动作。直到力气耗尽,才终于把落地玻璃砸出了一个破洞。

接下来,是如何利用这个洞口逃生的问题。

思索片刻,向意晚把窗帘扯了下来。薄纱透光的这一层,韧性很好,用大块的玻璃碎片割成条状后绑在一起,成了简易的逃生绳索。

事不宜迟,向意晚把布条的一头固定在四人沙发后,另外一头绑在自己的腰上。

倚靠窗帘布从三楼爬下去,说不害怕是骗人的。

可是向意晚很快克服了对高度的恐惧,成功找到外墙可以支撑双足的纹路。

古堡的外墙,全是不规则的花纹和石头。只要往下爬的时候踩在这些纹路上,就能减轻布条的承重。

尽快逃离这里,然后找到宋承安,是向意晚唯一的信念。这个信念支撑她一点点攀爬外墙往下,心无杂念,无畏无惧。

就在距离地面剩下最后三四米的时候,向意晚突然脚下踩空,发出了一声尖叫。因为惯性,她的身体在半空中荡了两下,布条却不堪重负发出撕裂的声音。

糟糕!

千钧一发之际,脚下的方向传来一声吼叫:“当心!”

下一秒,向意晚感觉到捆绑腰部的那道力凭空消失,身体无意识往下坠落。就在她做好心理准备摔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却重重撞入了一个怀抱当中。

两人双双在草地上滚了几个圈,最后停了下来。

向意晚惊魂未定,好半响才撑起身体往下看,发现身下压着人。灯光昏暗,她看不清楚身旁的人是谁,慌忙问道:“你……你没事吧?”

“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

幸好摔下来的高度只有几米,而且被这个男人垫了一下,向意晚并没有受伤。

“你是谁?”

“我是江家的客人。”

“我也是。”

向意晚彻底松了一口气,主动解释说:“我被人反锁在房间里,砸窗户才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