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介意这件事?”向意晚打破沉默问道。
宋承安摇头,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不,我早已习惯了。”
不介意,那么宋承安此刻心里一定很愤怒。明天就是亡妻的忌日,宋彦廷却搂住其他女人上酒店,是多么的讽刺。
“你恨他?”向意晚又问。
宋承安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向意晚不清楚宋承安的童年到底经历过什么,没资格劝他放下恨。
“宋阿姨在天之灵,一定希望你能快乐。承安,不要为不值得的人难过,做好自已经足够。”向意晚的声音很轻,却有种能安抚人心的魔力。
半响,耳边才再次传来男人嘶哑的声音:“明天,陪我一起去拜祭妈妈。”
“好。”向意晚爽快应了下来。
翌日。
大清早,向意晚亲自去花店买了一大束康乃磬,陪同宋承安前往郊区的墓园。
初春的南城,气温乍暖还寒。乍眼看过去,偌大的墓园空无一人,冷清而萧条。
宋承安吩咐周毅在山脚停车,带着向意晚一路步行上山。墓园到处栽满了绿植,风景极美,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走了将近二十分钟,两人才最终抵达山顶。
一路上,宋承安神情严肃没有说话。向意晚很少看到这样的他,既心疼却又无奈。
“到了,在这里。”宋承安走到一处豪华的墓碑前,小心把花束放下。
他随后半跪在墓碑前,掏出干净的手帕仔细擦拭上面的照片。擦拭完,他又开始焚香。
这是向意晚第一次与宋母见面。
墓碑很干净,四周也没有什么杂草,平日应该有专人负责打理。
照片上的女人眉目清秀、笑容甜美,眉宇间与宋承安有几分相似,一看就知道是位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
关于昨晚的酒后失态,只持续了很短一段时间。
宋承安洗漱过后便去了书房,直到天亮才回卧室。她知道他心情不好,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陪伴着。
“妈,我来看你了。”宋承安跪在墓碑前,表情是从没见过的温柔。
宋母走的时候才三十岁,正是女人最美好的年纪。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宋承安已经从懵懂的小孩,长大成为独当一面的掌权人。
“意晚,过来给妈妈上柱香。”宋承安轻声提醒。
向意晚默默跪在宋承安的身边,焚了三支香插上。接着她鞠了三个躬,虔诚地说道:“阿姨您好,我是向意晚。往后的日子,我会替您好好照顾承安。”
山风呼啸而过,吹乱了向意晚的发丝。
天地间仿佛失去了颜色,他们的眼中只有眼前的这张黑白照。逝者已矣,活下来的人能做的不过是好好生活,以慰籍在天之灵。
不知过了多久,宋承安迎着风站起来,情绪已经好了很多:“我们走吧,明年再来。”
“好。”向意晚站起身,无奈膝盖跪麻了差点摔倒,幸好被宋承安扶了一把。
刚转身,一抹黑色的身影映入眼帘。
是宋彦修。
“承安,向小姐,你们这么早就到了?”宋彦修穿了一身黑色西装,戴着墨镜。头发剪短,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宋承安礼貌打招呼:“二叔。”
“宋先生,您好。”
宋彦修走到墓碑前摘下墨镜,放好鲜花鞠了三个躬:“大嫂,很抱歉这些年一直在国外,没能来看您。家里一切安好,老人腿不利索上不了山,每年都会在家里拜祭您。”
“二叔有心,谢谢您能来看妈妈。”宋承安说着客套话,表情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