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自己的怀里拉,半是捉弄半是安慰地道:“又眼红了吧?来来,我教教你怎么做兄长。”他很宽慰,终于有个人和他一样地纠结了。
“我会的,不要教。”正郎不肯老老实实窝在哥哥怀里,使劲信外挤,力图再次挤回林谨容怀里,胖壮的小身子刚挤出一半去,又被毅郎拉了回去,老实不客气地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个暴栗,教训道:“让着妹妹些,她大了才肯认你是哥哥。”
正郎正委屈着,恰是兜着豆子找不到锅炒,被他弹了这一指,少不得借机发作出来,却也不是大哭,只将两滴清亮的眼泪挂在腮边,咧着嘴瞟着他哼唧。
林谨容最清楚两个孩子的心思不过,少不得将怀里的小婴儿放在小床上,笑道替次子腾了个地方:“过来。”
正郎赶紧快步奔进娘亲怀里撒娇撒痴,面上委屈着,却不忘示威地瞟哥哥一眼。
小屁孩儿。他才不耐烦和个小屁孩儿计较哪。毅郎暗自鄙夷了弟弟一番,起身接了丫头递过来的酸梅汤,笑眯眯地双手奉给林谨容:“天热,母亲消消暑。”又摸摸正郎的头,替他擦了泪,柔声道,“哥哥带你去玩。”
豆儿等人少不得盛赞一回:“毅郎真正再懂事不过。”又笑正郎,“正郎真是要向哥哥学习呢。”
正郎年纪虽小,却也懂了事,知道是在批评自己不对,不由有些窘迫,但母亲温暖芬芳的怀抱远胜过其他一切诱惑,索性一言不发,转过身将头埋在林谨容怀里,撅起屁股对着他哥,做出一副打死也不出来的倔模样。
毅郎眼馋得很,奈何他已八岁整了,再不能随便趴在母亲怀里做这种小孩儿情态的,于是忍不住训诫弟弟:“妹妹还小,你不能和她争娘的。想当初我也没和你抢。”好吧,虽然一直很想,或者也曾经抢过,可是他一直都记得自己是长兄,要忍让懂事。
「“陆」两下里都在哭,好不热闹,毅郎有些傻眼,匆忙向母亲辩白:“我不是想弄哭弟弟吵醒妹妹的。”话音未落,只见母亲温柔一笑,也将他搂入怀里,赞道:“小孩子都爱哭,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好孩子。”
毅郎颇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从母亲怀里挣出,懂事地趴到小床上去哄妹妹:“阿鱼不哭不哭啊。”
小婴儿性子好,依哄,很快紧紧攥了哥哥递过去的手,挥舞着小胳膊小腿咯咯笑了起来。毅郎早不得多了几分兴奋:“娘,阿鱼她好乖!轻轻一哄便不哭了。”
正郎哭得累了,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便缩在母亲怀里偷偷打量妹妹和哥哥。林谨容含了笑问他:“适才为何要哭?有什么不能好好地说,非得要哭?真是眼红你小妹妹了?”这都大半年了还不能适应,若非是早前太宠了些?
正郎只作不曾听见,问得急了,突地抬头看着天边惊呼:“咦!好大一只白鸟!”
林谨容含了笑捏住他的小耳朵:“我叫你装痴装傻!”
正郎白玉般的耳朵变成胭脂色,也突然想起他哥和妹妹来了:“哥哥,妹妹在笑!”言罢推开母亲的手,使劲往小床边挤,“妹妹,妹妹!阿鱼,阿鱼!”
毅郎瞥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只默默给他挪了个地儿,不忘随时教导他:“轻点!这里不能摸!给你摸摸脚吧。”
林谨容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拿了扇子走到一旁倚在亭柱上笑看湖水里红鱼嬉戏玩闹,只觉流年似水,似水流年。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天空瑰丽,晚风带走了最后一丝炽热,陆缄办完公事回到后宅,面上虽然疲倦,眉眼间却充满了满足喜悦:“都好?”
林谨容忙上前帮他换衣服,笑道:“都好。”
毅郎忙着上前汇报自己今天的功课,正郎则忙着把他抓的虫和搜集的石子拿过去炫耀。娇儿贤妻,诸事顺爽,神仙也不过如此而已,陆缄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