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有意识的时刻到来。

它永远只能像夸父追不到的金乌,而没有人能够成为力士鲁阳,挥戈轻易留住太阳。

混乱的心情在妻子的安抚下慢慢冷却,蒋颂如今才醒悟这一点。

不幸中的万幸,为时尚且不晚。

“为什么偏偏是四十九?……因为年龄?”雁稚回问他。

蒋颂示意她回来自己身边。

“那时总想着人一旦离开四开头的年纪,就真的与你刚说到的‘黄金时代’无缘了。”

“那现在呢?您现在…认为什么阶段才算黄金时代?”雁稚回撑着下巴看他。

蒋颂沉吟片刻,轻轻握住妻子的手:“过去我认为是人二十岁开始后的十年,可那时的我还未遇见你。现在,我对这个概念保持怀疑。”

他低头吻了吻雁稚回的手背。

“让我们同时经历年少时分的机会,如果注定不存在,那我宁愿直接否认这一概念的价值。我可以选择不认同它现有的定义,从而不受它的限制和影响。

“如果,我是说如果,非要对它下一个定义的话……”

蒋颂摩挲着雁稚回的手心,感受彼此掌纹的温度:“我会认为是现在,此时此刻。而从我们遇见开始,无论人生的目标是否完成,在做的事是否成功,它都是你我黄金时代的起点。”

似乎是觉得两人用现在这个亲密的姿势认真讨论一个“概念”很有意思,蒋颂轻笑出声,抬眼看着雁稚回:“我很久前就想问,你看到我记下的那些,”

他斟酌片刻,似是在考虑措辞:“那些‘黄金时代’的瞬间,是什么想法?”

雁稚回有些意外,歪了歪头,道:“什么?”

蒋颂也是一怔,他问:“储藏室的旧笔记本,你没看过?”

雁稚回点点头。

男人脸色微滞。

“雁平桨”三个字平静无波地从口中吐露,蒋颂陷入短暂的沉默。

“怎么了?”雁稚回靠过去,摸摸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