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挺正常的,但我不太喜欢。
大概人刚长大的时候,都希望离父母远一些,我也是这样。
出门时犹豫片刻,我还是上楼了一趟,打算走前跟爸妈打声招呼。
上楼时狗和猫都跟在我后面,比我还没耐心。小萍不理猫,但猫自顾自跟它扭打在一起,几种花色的猫毛狗毛乱飞,像一块发出闷闷扑棱声的脏抹布。
卧室门半掩着,我父亲蒋颂刚换好衬衫,在对着房间一角的镜子打领带。具体描述不出来,总之看着心情不错。
我扭头准备离开,就听到房间里我爸突然开口,应该是妈妈正在衣帽间换衣服,他在跟她讲话:“稚回?……就左手边那条裙子吧,很漂亮。”
人爱犯贱,偏偏让我听到了,立刻把手里的包往上掂了掂,拉长声音也跟着说了一句:“稚~回~”
母亲在衣帽间笑出了声,我正想跟着笑两声,就听见我爸声音一停,随即朝着门口的方向喝了一声:“快走!”
我当即敛笑,扫开堵在身后的猫狗,马不停蹄地走了。
仲春多雨,安知眉近来忙,频频拒绝和我出去吃晚饭,也不说原因。
周五下午我母亲有堂公共课,我腆着脸和安知眉坐在一起听,三节课上完,人都快要睡懵了。
揉了揉脸到前面跟我妈说话,几句话后再扭头,安知眉已经不见了。
我打电话给她,那头有些吵,安知眉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嗯……好似都一般咁?…为食猫唔肯走。”
我清了清嗓子,听见她说话,轻声细语的:“我今晚有事诶,要委屈你自己吃晚饭了。”
“我去陪你吧?”我问。
安知眉那边环境终于安静下来,她走得急,声音也带着喘:“你先去吃饭,等晚点再过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