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惯性让杨硕摔进屋内,已经顾不得对挡着去路的男人横加指责,他猛地推开房门,奔向地上那狼狈不堪的女人。

“樊…樊姨。”少年蹲下身子,颤抖地喊了一句,奄奄一息的樱桃抬了抬眼皮,伸手抓他的衣摆。

“快救人啊!”他回头,歇斯底里地吼。

“贱命一条,死了又何妨!”杨兆海冷眼旁观着。

“你还是不是人?”他起身,愤怒地质问他,“10年前你害死了我妈,10年后你还要重蹈覆辙,再害死她吗?”

按着打火机的手轻颤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落寞。

“你妈当年…是自杀的。”

“她为什么自杀,你不清楚吗?”少年冷笑,“也对,樊姨要是真死了,你一样可以用‘自杀’的名堂来掩盖自身的罪行。可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你在说什么?”他皱紧了眉头,嘴唇也打着哆嗦。

“每个晚上,你都是怎么对我妈的,我都看见了!”

姜卉,杨硕的生母,杨兆海的结发妻子。当年的他对她一见钟情,仗着有钱有势,不惜拆散她与当时相亲相爱的男友,强取豪夺。

婚后的他对她,几乎百依百顺,除了在床上。他把她对他的忽视、轻蔑、冷漠、疏离等等不满情绪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体里!姜卉本就体弱,加上他夜夜对她玩尽新花样,终究让她不堪忍受,在一个行雷闪电的炎炎夏日午后,选择了自行了断。

“你要干什么?”杨兆海一声喝令。

“报警!”少年的声音冷冰冰的。

“然后呢?”手机被一脚踢飞,“警察他管得着吗?”

“你不救她,我保证警察也管不了我!”杨硕毫不示弱。

父子俩就这么怔怔地对视了几十秒,还是老子先开的口。

“扶她下去,我去开车。”

樊樱桃被送至医院时,由于失血过多几乎处于休克状态。又因为杨兆海事先打了电话,医院里已经安排好了医生护士早早等待着,伤者一到,就被火速推进了手术室。

“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我要等她出来,确保她没事了再说。”儿子没看他,倔强地回应。

手术进行了好几个小时,里头的灯光一熄灭,年轻人就快速迎上前。

“医生,她怎么样了?”

“病人的肝脏和脾脏同时破裂,引起大出血,好在送来的还算及时,手术很成功。她一时半会儿还醒不来,VIP病房有专业的护工24小时轮流护理,你们…不如先回家,好好休息,明早等她醒了,再来看她吧!”经验老到的主刀医生清晰简短地交代完,就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听明白了?回去吧!”

少年巍然不动,但,知子莫如父。

“既然都已经大费周折地救了她,你大可放心,我断然不会再动她的小命。”

翌日一早,杨硕就叫阿姨炖了瘦肉汤,煮了白粥,亲自拎着去医院看望樊樱桃。

“小硕,谢谢你。明天回校后记得要好好学习,以前的事情…对不起!”

“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见了吗?”他盯着她那张惨白得脸,失落地问。

“有缘分的话,会再见的。”她笑着安慰他,“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该来的总会来,是你的逃不掉!”,顿了顿,她又说:“答应我,早日放下你心中的怨念,积极乐观地生活,好吗?”

“那你呢?不恨了吗?”他苦涩地问。

她摇头,由衷地说:“你那么努力地救我一命,我想好好珍惜。”

樊樱桃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在这期间,杨兆海都没来看她一眼,请的专职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