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我身上。那种可笑的掌控欲望……现在她经常在我身上了。很漂亮,十七岁的时候漂亮,三十七岁的时候也漂亮,四十岁过了也还会故意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不合适的话……”
蒋颂微顿,回头,而后突然起身离开画面。他轻声地安抚妻子,抚摸她黑色的长发。
“醒了…还休息吗?……不,不用你动,乖乖,我去拿。”
蒋颂在十几分钟后重新出现在画面,他的神情从放松再度慢慢变为沉静。
“她最近很多觉……精神不是很好,工作有点儿力不从心,该休息了。”
录得不多,蒋颂一直是垂眸的样子,皱着眉在想事情,说话也像呓语。
他在这时抬眼。
屏幕外浏览这段音频的雁平桨,被这个来自父亲的假性对视吓了一跳,本能地坐直身体。
“到我这个年纪,性反而是安慰,用来证明她还爱我。人从来喜欢把这个过程发生的事简化为视觉上的刺激,年轻时追求太多反而显得浅薄。但想一想,我又无比希望能在年轻时遇见她……我二十岁时候的样子,稚回在照片上见过,表情常是遗憾的。”
蒋颂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二十岁见她,我大概不敢跟她讲话。我太年轻了。”
想到出事前夫妻最后一次发生关系,在雁稚回出差前的那晚。
她一直在吻他,蒋颂做得凶,床也跟着她叫。
他的小女孩从少女长成完全成熟的女人,如今也知道怎么骑着他索取,只两人的体型差一如从前,令蒋颂时常情难自禁。
第三天雁稚回在外省出了车祸。
“我已经忘了当初是怎么为她受伤的事情失去情绪控制,就像刚才说起的,我从未……从未想过,她会在我还健康的时候突然走在我的前面,甚至由我来面对失去爱人的可能。”
“稚回向来勇敢,我不如她。”蒋颂沉默了很长时间。
“她不知道她是我的初恋,二十一岁生日过后,还偷偷去打听我从前的女伴……哪有什么女伴,我并不渴望使用自己。”
“……自始至终,都只有小乖一个人。”
“想过很多陪伴她的办法,各种记录回忆的媒介,但好像还是自己出镜会好一些。”
“我太想她了……看不见会想,看见也会想。我在完全成为老人之前,已经像老人那样,把目光沉沉地跟在她身后。人好像也就是为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