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开了身子,看着陆青时低着头,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店,然后就安静的跟在两人身后。
安禾试衣服的时候,他就站在一边,一件件脱下来的衣服扔到他头上,他也一动不动的站着,当一个人形衣架。
另外几个店员站在不远处悄声交谈,“现在的有钱人都这么过分?”
“好可怜啊…路都走不利索。”
“喂,叫你呢,傻了吗?”
陆青时膝盖疼的厉害,站在那缓了缓,一个恍神没听见,再抬头就发现和林敬堂的距离拉开了,他连忙小跑着跟上去,接过了安禾手里的杯子,捧着水继续跟在后面。
一圈逛下来,只要是安禾试过的衣服,只要是在他手上拎过的包,林敬堂全都买了下来,店员笑的合不拢嘴,奉承的话说了一套又一套,付过钱,林敬堂站在门口理着安禾的衣领,陆青时接过了足足七八个袋子拎在手上,抿了抿唇,又跟了上去。
安禾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精力,看到新奇的东西就想要摸一摸,逛一逛,他好像什么都喜欢,然后只要是他喜欢的,都被装好,拎到了陆青时的手里。
无数个袋子挂在手臂上,勒在手心里,陆青时走路都艰难,掌心被勒的不过血,和手背上被柜门夹出的淤青叠加在一起,泛着钻心的疼,他抬头看向林敬堂的背影,想开口哀求,又怕林敬堂从此再也不带他出门,一次次咽了回去。
两人走的不慢,陆青时追的艰难,一个没注意脚下,就被不知什么拌了一下,狠狠摔了出去。
双手都占着,下巴磕到了地上,陆青时摔的七荤八素,膝盖疼得一阵尖锐一阵麻木,半天爬不起来。
突然有一双手伸向了他,抓着他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又把飞走的购物袋捡了回来放到他脚边,富有磁性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怎么买这么多啊。”
“谢谢。”
陆青时开口道谢,然后抬起头,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住了。
是他…
五年前,去小仓山之前,在停车场遇到的男人,叫卓…卓飞鸣。
陆青时之所以还记得,是因为他太有名了,他这五年又在新闻里见过很多次,卓飞鸣带领的实验室对生物质能的研究,取得了极大突破,获得了国内外无数赞誉。
“是你啊。”
卓飞鸣思索了一会儿,也想起了他。
他的目光落到陆青时鼻间,凝滞了一瞬,陆青时才想起自己如今是个什么模样,连忙低下了头。
羞耻感后知后觉的回到了身体,一个“熟人”的出现,把那个不要脸的陆青时给按了回去。
他匆匆拎起所有的袋子,没想到卓飞鸣又掏出了名片。
纸片在指尖晃了晃,卓飞鸣笑道“第二次了。”
“飞鸣。”林敬堂从前面走了回来,看了看二人,“你们认识?”
“林哥?”卓飞鸣惊讶的看着他,问了同样的话,“你们认识?”
陆青时顶着二人的视线,只想快速的逃离,奈何袋子太多,放下了,两只手就再也拿不起来。
他只能狼狈的站在那,听林敬堂继续和人谈论他。
“香澜带回来的,怎么,你感兴趣。”
陆青时猛地抬头,没想到林敬堂就这样把他当婊子卖身的过往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
他动了动嘴唇,拉住了林敬堂的衣角,眼神里满是哀求。
“先生…”
不要说了…他已经足够听话了吧,何必再把他剖的鲜血淋漓,每一块皮肉都摆上去,任人宰割。
“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带回来玩玩。”
“嫌脏,不想碰。”
林敬堂几句话说出口,陆青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