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桉的眼神有些怜悯,“其实...都两年多了,林敬堂可以回来,你也....”

陆青时摇了摇头,“他是受害者,我是加害者,不一样的。”

宋桉扯起了一个无奈的笑,“你在说什么呢,哪有把自己弄得声名狼藉的加害者啊。”

陆青时重新端起杯子微抿了一口,“你也说了,我声名狼藉。”

宋桉看他打定了主意,便叹了叹,没有再劝。

走出咖啡厅时,太阳正烈,陆青时刚要将口罩带回去,胸口又是一阵发闷,他深深的呼吸了几下,眼前却越来越黑,像是有谁扼住了他的咽喉。

意识像是在没有空气的维度里嘶吼,一阵阵的抽搐让他感觉自己几乎要濒死。

“你没事吧,先生。”

陆青时甩开了妄图要扶住他的手,跌跌撞撞的向前走着,身边无数人同他错身,他低着头,不停的走,不知走了多久,咬牙凭着记忆走到了一家电器行。

“你好,我想买针孔摄像头。”

面对着店员微有些探究的眼神,陆青时眉心皱了皱,语气带了些气恼,“越隐蔽越好,家里保姆可能虐待孩子,我需要取证。”

店员表示理解,却还是只能道“抱歉先生,从两年前开始,已经禁止售卖隐蔽式摄像头了,您可以用宠物式监控进行监看,这样也可以达到威慑的效果。”

陆青时愣了愣,最后只是点头,“好的,我再考虑一下。”

他一步步的走了出去,听不见身后传来的兴奋的讨论声,“卧槽这也太帅了,他要是出道,我天天给他打榜。”

“想什么呢,人家英年早婚,连孩子都生了。”

4.致明大楼顶层,林敬堂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走到了明语的身后,伸手给他按着肩膀,“这个案子不急,歇一会儿吧。”

宽大的手掌一次次的揉捏着,透过布料熨帖着酸麻的地方,明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把键盘往前一推,靠在了椅子上,突然笑了两声。

“你还是学不会带上称呼跟我说话。”

林敬堂停住了动作,神色不变道“我以为这是工作的情景。”

明语嘴角的笑意自始至终就没散去,“然后呢。”

林敬堂立刻退后两步,跪到了地上,“对不起,主人。”

明语一口一口的将那杯茶喝完了,才好心情的按下桌上的按钮,将墙面玻璃变成磨砂状,阻挡了外面那些,自以为隐秘的目光。

林敬堂的膝盖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挪动半分,好像旁人能不能看见,对他来说没什么分别。

明语垂下了手,拉开了最底下的抽屉,这办公室空了两年,刚回来几天,里面自然空无一物,他对着抽屉底部敲了几下,过了两秒钟,咔哒一声响起,底板缓缓的升了起来,露出了隐藏的空间。

里面没有金条,没有珠宝,没有任何严肃的文件,反而像是放了一大堆废纸,花花绿绿的,杂款无章着。

明语自然是已经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了,随手将那上面那一沓纸拿了出来,搁在林敬堂的眼前。

林敬堂看了几眼,神色就变了,像是一个被捏的好好的泥人,面部突然皲裂开。

他伸出了手,翻动着那些纸页,黑白的,彩印的,厚的,薄的....是各个名校的招生简章。

他一下子被抽离回了那个下午,男人喝了点酒,脸色泛着红,靠在沙发上抓着他的手,“堂堂呀,不出国不行吗,外面有什么好的啊。”

他已经忘了自己说了些什么来回答,只记得男人最后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又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跑那么远,爸爸想你了怎么办。”

林敬堂突然大口的喘息着,猛地咳嗽了几声。

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