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开销,他一般半夜或者早上回屋,睡到中午起来,随便去便利店买几个饭团或者包子馒头,晚上用热水腾一下就能继续吃。

香澜并不克扣他该得的钱,所以陆青时到底还是攒够了手术费。

最后一笔钱打过去,陆青时在ATM机前站了很久,直到有别人排在他身后,他才转过身,裹紧了衣服走出了门。

“阿嚏…”他打了一个喷嚏,又停住了脚步,呆呆的站在路中央。

天冷起来了,陆青时其实有钱给自己买一件棉衣,但是他又觉得没必要。

都说夏虫不可语冰,所以,没必要。

陆青时已经不那么积极的接客了,因为这具残败的身体,早就经受不住客人的暴虐,况且,他也逐渐的反应过来,林敬堂不会要他了。

他亲眼看着他怎么被肮脏的液体覆盖全身,用唇齿舔舐剐蹭着形形色色的客人,他贱到连穴口都能看出谄媚,身上找不到一片干净的地方,这样的破烂,别说是林敬堂了,陆青时自己都不会想要。

但是他自始至终…其实也没有想过能回到林敬堂身边,作为恋人或奴隶长久的赖着不走,他只是希望有朝一日,有机会告诉他,我是爱你的,无论现在,还是从前。

如果这件事做不到,他还能做什么呢。

他还是只能…回去。

他不由得觉得林敬堂真的很残忍,他给了他一个虚无缥缈的念想,可是就算再虚无缥缈,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去够,因为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天还亮着,陆青时缩起了手脚躺在被子里,身上又开始疼了,额头也在发热,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但是…无所谓。

他闭着眼用被子蒙住自己,眼角忽而有液体把枕头打湿。

他并不觉得难过,只是想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