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堂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我又多欠他一次。”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还有个弟弟。”傅深抿了一口杯子里的干红,笑着问道。

江宸举杯和他碰了碰,“是有一个,就是太不听话,没有小时候可爱了。”

“那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不像我,从小就被扔到孤儿院,前二十年都算一个人过。”

江宸扬了扬眉,“怎么没听你提过。”

傅深摇了摇头,放下酒杯用刀叉慢腾腾的切着牛排,“不光彩。”

江宸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眸中忽然闪过一丝异样。

傅深挑眉笑了两声,“这就意外了?”

“你是不知道,孤儿院那些半大的孩子有多恶毒,那时候…大概五六岁吧,冬天抢我的被子,夏天把我绑在太阳底下晒到脱水,还有一次把我和看门的狼狗一起关到了柜子里,那条狗身上很臭,在我耳边喘着粗气,湿答答的舌头一直舔我的脸,我怕他发狂了咬我,吓得尿裤子,哈哈哈,那会儿可太狼狈了。”

江宸垂了垂眸,没有说话。

傅深看着他,忽然放慢了语速,“不过可能是报应吧,那个往我头上撒尿的人,听说遇到抢劫的,生殖器被割掉了,那个把我和狗关在一起的,得了狂犬病死掉了,你说说,这多赶巧。”

江宸的脸色忽然好了起来,他用一种近乎赞赏的目光看着傅深,“这真是…太巧了。”

“算了,扯远了,还是说说正事吧。”傅深的神色郑重了起来,手指却还是漫不经心的揉着餐布。

“今天的游行新闻热度太高了,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不然那些记者可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江宸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一旁被五花大绑的陆青时身上。

“跳梁小丑罢了,头疼的只有段修永。”

“可如果段修永倒台,新法势必会停止推行,这也无所谓吗?”

江宸摇了摇头,“Sirius,我没有那么天真,它就算不夭折在这里,也不可能顺利实施的。”

“嗯?”

看着傅深惊讶的表情,江宸大笑了起来,“怎么,你觉得我像段修永那么愚蠢吗,我们在曼哈顿的时候,和你描述的世界,也不是这样的吧。”

傅深还是困惑不解,但是很快又兴奋了起来,他刚要开口,又带着顾忌的看了一眼陆青时,“刚才就一直想问了,他是…”

“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林敬堂吗。”

傅深摇了摇头,“没印象了。”

“致明的那个,这就是他的小奴隶。”

傅深缓慢的恍然大悟,“可是当时不是说…派去联系他的人都被挡回来了吗,现在怎么…”

“不仅是林敬堂,现在还有我和他之间的事了。”

江宸开始思索了起来,“我得好好想想,该怎么撬开他的嘴呢。”

傅深放下了刀叉,嘴角一咧,露出了白净的牙齿,“这一段时间你应该很忙吧,不如交给我。”

“你?”

“不就是问出该问的事吗,这很简单,如果问完以后,生死不论的话,可以更简单。”

他起身走向了一旁的厨房,问窗户里的主厨要了一把龙虾钳,然后捏开了陆青时的嘴。

寒冷的金属抵上了他的嘴唇,一点点的从那里滑了进去,在牙上敲了一下。

“嘘…嘘,别动,伤到舌头可就不好了。”

下一秒,钳子就准确的抵在了他的后槽牙上,一个用力,带着血的一颗牙就滚到了地上,然后惨叫声响起,陆青时的呻吟里带着哭腔,口中不住的溢出鲜血。

江宸坐在一旁,鼓了鼓掌,“看来这些年,你也成长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