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着的饭菜都是厨房刚弄好的,还散着热气,“先生…让你,吃饭。”

陆青时早就饿得胃疼,可是那种疼痛并非不可忍受,或者说,这种程度的疼痛早就被他视为平常,不会再让他恐慌。

陆青时爬了过去,接过了餐盘,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胃口,可是林敬堂让他吃,他只能吃。

陆青时把它放到了地上,就躬起了身体,一下一下的舔弄着皮蛋瘦肉粥。

奈奈刚要离开,就看出了问题,没有正常人是这样吃饭的。

别的菜他一口都没动,而是不停的舔着粥,直到把皮蛋瘦肉粥的底儿都舔干净了,才挪了一下,开始吃旁边的火腿。

他这不像是在吃饭,只像是在完成任务。

奈奈又看了他几眼,抿着唇离开了厕所。

林敬堂躺在医疗床上,眼睛半闭半睁着,持续不断的灼烧感聚集在肩部,像是有一个带着尖刺的锤子,不停的朝着那里砸下去。

他的额角都是汗,身体偶然痉挛,管家看着都觉得疼,想让周子行再给他补一针麻醉,周子行无奈的站起了身,“不是我不给他打,是他不肯。”

管家只能一遍遍的用帕子把他头上的汗拭去,林敬堂的粗喘声还是很明显。

他撑着打了几个电话,还没打完,突然感到了异样,一偏头,是管家面无表情的,一点点的把床摇了下去。

林敬堂又交代了几句,挂断了电话,管家也不说话,就是一个劲的擦着他额上的汗。

“好了…”

林敬堂的声音有点哑,抬手挡住了管家,周子行拿了一个额温枪,滴一声,39℃。

周子行啧了一声,“你就作吧,把自己作死了为止,留下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不知道到时候便宜谁了。”

林敬堂抿着唇不说话,只是睁眼看着天花板。

到目前为止,损失都在可控的范围内,筹码也还掌控在手里,可是为什么…他还是像失去了什么一样。

失去么。

有一双眼睛在他的脑中交闪而过,扰的他心绪不宁。

“陆青时…”

意识还没跟上,这三个字已经脱口而出,管家换了一块干的帕子,回过头疑惑道“要让小陆过来吗。”

“不…”林敬堂想也没想的拒绝了。

他一点点的用指尖够到了身侧的小熊,递给了管家。

“我知道,我知道。”

管家心领神会,“等我缝好就还给他。”

看见林敬堂终于肯闭上眼睛,管家才松了一口气,轻轻合上了门。

既然说要造访,林敬堂也绝不会“食言。”第二天就准时出现在了警署。

他的左臂吊在半空,即便负伤,发丝也依旧精致,没有一丝凌乱,只有苍白的脸色能微微看出一些疲态。

落座以后,管家就将他身上披着的黑色西装取下,折起落在了臂弯中。

赵平栾坐在对面,倒了一杯茶,“林先生,请。”

林敬堂没有去碰茶杯,只是向后靠了靠,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赵平栾也没有讶异,只是把一个U盘放到了桌上,推了过去。

“我已经查过了,昨天的确接到了有人报警,但是刚准备出警的时候,又接到了新的报警电话,说刚才误会了,是剧组在拍戏而已,几个小警察,没有经验,信以为真了。”

“这里面是当时的接警录音和监控,您不相信的话,可以确认。”

林敬堂笑了笑,把U盘推了回去。

“我当然相信赵警司。”

“事情已经发生了,追责,问责,那是您的事,相信赵警司一定可以做到赏信罚必,惩一戒百。”

赵平栾一愣,立即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