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管家有点意外,他这几天喝米汤都喝不饱,老是会饿,好不容易可以开始吃点正常的食物了,怎么又不吃了。
陆青时不解释,就是把身子缩到了浴缸里,“我…不想吃。”
管家挠了挠头,也拿他没什么办法,正巧林敬堂下来了。
“先生,他说不想吃饭。”
林敬堂扫了一眼紧闭的厕所门,“让他出来。”
陆青时听见了,自己从浴缸里爬了出来,站在门前抓着自己的手,刚才被指甲掐出血痕的掌心,现在还在泛着丝丝阵痛。
他低着头往前走,跪在了林敬堂身前。
“咦…”
管家的表情有些欣喜,“小陆是不是能看见了。”
陆青时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林敬堂踢了踢他的腿,“问你话呢。”
陆青时这才看向了管家,“是…我能看见了。”
“真好呀。”管家笑了起来,“我再去烤个饼干。”
林敬堂把管家给陆青时做的那一份放在了地上,难得的摸了摸他的头。
“吃吧。”
陆青时闷闷的说了一声是,就把脸埋进了盘子里。
他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就算是吃着好吃的,兴致也不高,林敬堂耐下了性子,尽量让声音听上去不那么冷,“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陆青时仰起头,脸上还沾着饭粒,看了林敬堂好一会儿,话还没说出口,就一副要哭的表情。
他深深地呼吸了好几次,才压在了眼泪。
“先生…小狗…小狗不乖吗。”
林敬堂还没说话,陆青时又问出了下半句,“为什么不标记我…呢。”
他摸了摸后颈,神色低落了下去。
他的睫毛又开始抖,从林敬堂那个角度,几乎都看不见他的眼睛,只能看见忽闪忽闪的睫毛。
小狗?
不是吧,分明是瑟瑟发抖老狗,是三十岁了,还要任人摆弄的老狗。
林敬堂想起他以前那副清高的样子,突然觉得很有趣。
如果是十年前的陆青时,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会不会宁愿去死。
竟然傻的这么彻底,想要什么…标记,怎么,非要咬下他的脖子,让血和肉都被攫取着,彻底的沦为谁的附庸,才能感受到一点安心吗。
林敬堂的心里突然泛起了一丝异样。
这一次,欲望似乎不是从身体中涌起,而是缓缓的在胸口荡漾开,让人心生痒意。
这种欲望很纯粹,只是单纯的,想要欺负他,让他跌落深渊,只有攀着自己的指尖才能得以看到光明。
林敬堂一直以为,自己不是那么恶劣的人,然而在这一刻,他突然发现,他是。
心口那一丝挥不去的隔阂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消融掉了。
把陆青时看成一条咬过主人的狗,很多事就可以完美的解决。
狗嘛,不听话多正常,还是要教。
林敬堂继续抚摸着他,一下,又一下,陆青时的脸红透了,他受不住这样的温柔,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就像是,只要一块钱买个馒头就可以活命的人,却突然被压了一百万在身上。
林敬堂轻轻的摸着他的头,他的脸,然后问他,“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被标记。”
凭什么…陆青时呆呆的看着他,还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浑身的血液就已经冷了下去。
他愣了一会儿,就开始使劲的想,他想说自己很乖,可是天底下…好像没有不乖的小狗,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主人会喜欢不乖的小狗。
他想说自己的嘴会让先生舒服,可是早上才刚刚咬到…